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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分裂--第一殺:狂躁3000字作文

極度分裂--第一殺:狂躁3000字作文

“不知何時,這個世界,突然出現了一種未知的病毒。”

極度分裂--第一殺:狂躁3000字

流狂墜,織成一張偌大的幕布。無人的摩天輪嘎吱作響,暴雨狂風中顫慄着的枝椏,一記者水流無休無止敲擊地面之聲,正是這幕中最低微悠長的樂章。

目之所不及即爲黑暗,滿目僅剩的,就是這不曾有一刻停歇的雨流,蛇形曲折的電光劃開天幕,慘白的光學線條被一層層攔截,到眼前之落下頃刻煞白的水線。一切的一切在這幕中,都只剩下暗色的輪廓,寂靜蔓延出奇異的恐懼。

“這種病毒能使人體發生變異,患上各種醫學上從未有過的奇怪病症。”

兩個緊貼着的、模糊的身影,一步一步,濺起混着泥漿的水花。

“不僅無藥可救,還會驅動人的黑暗面,使人犯罪。”

略高一些的身影像是個五六歲的女孩子,她梳着雙馬尾的小腦袋歪了歪,是對什麼產生了疑問,步子慢了下來,最後停下。洋紅色的連衣裙在雨水中浸透,滾邊的裙襬黏在女孩纖細的小腿上,曲線稚嫩。

她忽然笑了,先是裂開嘴,然後才嘻嘻嘻地哼出聲,像是從乾硬的通風管中硬排出的氣息。她揉了揉黏膩的裙襬,雙手抱起方纔一直拖在身後的白色哈巴狗。

“善良的,會墮落;醜惡的,會狂躁。”

數十管槍口幾乎實在同一時刻指向了她,鋼鐵的槍身顫抖着,不是因爲這砸的人生疼的雨幕,而是這些持槍人的手。

他們在等待,等待一個射出子彈的命令,屆時他們便可以將整個彈夾的鋼芯彈送進那個五六歲的軀體。但是在此之前,無論出現任何情況都不能扣動扳機。

“科學家們把這些感染者稱之爲——”

少年的黑色連衣帽把他半張臉遮下,露出鎏金色的右眼及眼角梅花刺青,這樣的刺青在他的左眼下也有一個,同樣是黑色的方塊。此時此刻,他正叼着草莓味棒棒糖靠在站臺前遮雨,和一名因忘記帶傘,只能所在蓬下等公交的路過少年無異。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這樣以多敵少的黑衣墨鏡壯漢們躲着一個小姑娘瑟瑟發抖,就像狼羣圍着一隻小羊兩腿發軟一樣。雨水順着頭頂的雨篷呈線狀流下,雨中狼與小羊依舊僵持着。少年衣兜內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懶得拿出來看,咬碎粉紅色的糖球吐掉塑料棍,然後走出雨篷的庇護。反正也笑夠了,漫天瓢潑肆無忌憚地澆在他黑色皮質長風衣上,啪啪響聲引來幾個側目。

“「極限患者」。”

女孩替懷裏的白狗順着脊背,哈巴狗半張着嘴,殷紅的長舌垂出,它的眼眶深陷黝黑,眼角處佈滿蛛網般細密的裂紋,隨着女孩的手上下撫動,小狗僵硬的身體上不時落下些碎片,然後溶解在雨水中。

睜大雙眼,隨着這一舉動,她眼角的裂隙擴張到耳側,一片完整的,已經稱不上是皮膚的硬殼脫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水花。

少年已經走到她面前,不緊不慢的掏出金色的短槍指向她的額頭。雨水打在風衣上、與其被風捲起獵獵的節奏加入了這低微而又無趣的樂曲。

女孩昂頭對着槍口,眼神指向的卻是少年的臉龐,“所以,大哥哥,我就是一名「極限患者」嗎?”

少年的兜帽下一對暗金色的眼微闔,一對梅花、方片也輕輕扭曲着,他的語氣是那麼悲憫,像是餐前禱告,祭典桌上烹飪的羔羊,“啊,沒錯……”他的目光移向女孩身後,以各種姿態撲臥在雨水中的人體,他們全身佈滿裂紋,身體就像是易碎的瓷器,散落的肢體、指節浸泡在被雨水稀釋着的血中。“你患的是「糖型美杜莎綜合徵」,你的身體已經糖化,凡是被觸碰的人,肉體都會變成糖果。”

白狗搭聳着的舌頭被那隻糖化完全的手塞回嘴裏,又捏攏不讓它掉出來,“可是,我只是想和他們一起玩耍而已,因爲我很寂寞。”女孩擡手晃了晃自己的小京巴,像是詢問這樣會不會好看些,她的語氣聽不出悲喜,“哥哥,你是什麼人啊?不如我們一起玩耍吧!”

“抱歉啊,小妹妹,”少年像是嘆息般吐出這幾個字,拇指一撥,燦金的槍身在落雨中轉出一個花樣,“我是一名醫生,專門抹殺你這類疾病的——”

燦金的旋影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響起了槍聲。

“地獄醫生。”

那個蒼白殘破的身軀發出瓷器破碎的清脆,卻像一張紙一樣輕飄飄的落下,除去濺起的水花,她的消失幾乎可以忽視。唯一泵出的一絲絲血漿也迅速被雨水砸下、稀釋,抹去了一切曾經存在的痕跡。

“雨,真美啊。”少年抹開罩着半張臉的兜帽,同樣燦金的額發被沾溼貼住一對暗色的梅花方片,很快,他的金髮就徹底溼透。昂起頭,雨流順着他的脖頸滑下。

他撩了撩被浸得很完整的劉海,轉身把槍插回衣內。看着他回身的動作,緊跟其後的黑衣墨鏡人們卻沒有一點想要接近這位“上級”的意思。相反的有人被這一舉動驚的幾欲後退,但是職業的素質讓他們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全體紋絲不動地等待命令。少年的行動一直不緊不慢,他微笑,伸手,用晚宴邀舞的優雅,唱歌般的語調說。

“我們來跳一曲顫慄的華爾茲,謳歌這死亡吧!你說好嗎?”

由狂躁到連綿,直到臨近放曉雨念念不捨的駐停,連夜的降水使空氣中充滿水分,天空也被這一夜徹底清洗乾淨,抖去水珠的葉片更清新些。

加長林肯無聲的剎在路邊,管家拉開車門,一條套着黑色絲襪高跟鞋的長腿探出,然後是裹在純黑色制服的鑽出來,少女輕盈的手指攏好淺赭石的短裙,“小姐,今天上學也請保持您的淑女風範哦。”

她聞言側回頭,“嗯,我會和老師同學好好相處的。你們放心吧!再見!”結束這段日課般枯燥的對話後,一雙修長的腿邁向校門。

離第一節課還有很久,校門口聚集着不少學生,一致的黑白制服不時進出校門。啃着早餐等在一邊的、交談着昨晚遊戲如何的,對學生來說,三點一線的日常。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在進門三米處停下腳步,轉換了方纔疊手又踏着一字步的淑女姿態。似乎是同一時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反了一倍,然後兩倍。甚至每一個途徑的人都要把注視留在她身上直到逃出她的視線。喧鬧突然壓低,轉而變成一種低聲的交流,似乎伴隨着每人臉色的突變。

“主公!”她單手叉腰看着這個撲通半跪在她眼前的男生,男生雙手奉上一隻紅色袖章,“您的「封印」。”

少女只是滿意的勾了勾脣,右手捻起那隻滾着“風紀”二字的袖章,別再左臂上,轉手挽起自己披散的黑色長髮,束成單馬尾垂在腦後。

封印淑女,委員長模式全開!

“我可愛的同學們,不可愛的渣滓們,我生病請假這幾天,你們有好好遵守偉大的校紀校規嗎?”

“風紀委員的檢查時間到了哦!”

非茉淺,職業學生兼學生會風紀委員。吳一物,職業學生兼學生會祕書,是風紀委員非茉淺的助手。所謂風紀委員,便是一個學校中最恐怖的職業,顧名思義,負責執掌整座學園的風紀。當然,所需要做的不僅僅是“檢查”,更重要的是“懲戒”,懲戒是避免再次發生最好的辦法。大概懲戒是一門學問,如何做興許視校規而定,興許視風紀委員心情而定。

“喂!你,鄉村非主流頭限你三分鐘處理掉!”

“喂!你,穿的太露了,又想勾搭隔壁班的小正太麼!”

“喂!你,敢把鼻屎往牆上抹,給我吃掉!”

是的,這是對一個學生來說,三點一線的日常一天,同樣恢復日常的還有風紀的巡查與監督。同樣恢復日常的,還有蔓延在學校裏恐怖的黑氣,名爲“委員長大人”的黑氣。在三分鐘之內,“委員長回來了”的消息就隨着“喂!你!”和“委員長大人早!”的聲音傳遍了學校,和恐懼蔓延的速度相同。

機靈的迅速裝作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可憐的已經準備好燒幾把香了。

這一個開課前的清晨,也是像往常一樣。

哦,對某一個人來說可能不一樣,當然這都要歸功於他一時大意疏忽,沒能逃脫非茉淺大人的法眼。

“嘻嘻,此起彼伏,8分!”

“嘿,這一個身材真好,跟二班的莉莉妹子差不多。”

“噓!蠢豬!小點聲!”

非茉淺巡視的腳步停住了,擡頭看了看眼前男廁所的門牌,“這種時候都該回教室準備上課了吧,哼,現在還躲在廁所裏的能是什麼?”

“這個牛逼,我就喜歡這種的!”“你丫怎麼這種口味啊!”“哦哦哦~!”

她回過身,走進門裏。

“哇塞,你們說,是不是跟風紀委員非茉淺的差不多啊~真好看~”

半響纔有低聲的回覆,“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看着胸部~——委員長大人!”

這看起來就是非茉淺很不巧的走進了男廁所,又很不巧的看見了幾個男生擠在一起看黃色書籍,更——很不巧的聽見什麼“是不是跟風紀委員非茉淺的差不多啊”,這種話。於是她很不巧的俯身詢問。也許事情呢,就是這麼不巧。

她爆着青筋的手抽走那本《Heygirl》,接着幾個男生就眼睜睜的看着精神食糧化作球狀,以完美的拋物線和蝴蝶飛舞的姿態飛進便池。封面上兩個三點式泳裝的獸耳少女酥軟的身體就一掠而過,這麼跟他們說拜拜了。

“以你們的智商,是不可能買到這種書的,快說,是誰給你們的?”非茉淺嫌棄的拍了拍手,冷哼着責問幕後。

“哼,可別小看老子,老子梅大志沒什麼優點,就是講義氣,老子是不會隨便出賣恩人的!再說,”這位身材足夠彪悍的壯漢伸直了一米九的個子,低頭俯視着非茉淺,“老子是本校第一猛男,會怕你?”

不等他一席話說完,後面幾個男生就已經臉色煞白,想逃走又被非茉淺瞪回來。在心理畫着十字默哀,阿門。

吳一物還在試圖挽回這個即將走入悲劇的局面,瀑布汗加賠笑着勸着委員長大人,“那個……我看算了吧,主公,沒收就行了!”

非茉淺也厭倦了和比自己高了幾個頭的人瞪眼,她活動了下脖子,笑着說,“給你三秒,回味一下過去的美麗人生吧!”

“三秒?”

在梅大志極長的反射弧沒有明白過來那三根手指含義時,委員長大人已經擺好起手式,轉身一腳——

那一瞬間,相信在場的人都聽見了蛋碎的聲音。

本校第一猛男VS本校第一猛女,哦不,第一風紀委員的戰鬥瞬間結束,沒有領略到風紀委員大人的恐怖之處的人得到了教訓,早已對此聞風喪膽的人再次在心裏告誡自己。

“你們招還是不招?”

被非茉淺擊倒的梅大志艱難的爬行了一段,一手抱緊了另一個人的大腿,一手捂着剛纔嘗過跆拳道的部位,“抱歉,我們辜負了您的期望……吳一物總大將!”

“咦咦?!”吳一物對着突如其來又早在預料之中的一幕已經暴汗滿臉,想捂住那個白癡的嘴?此時非茉淺已經聽得完完全全;想逃跑?卻被抱住了大腿,再說這事主公的天下……能跑到哪去。

“總大將,這事您借給我們的‘學習資料’,我們無福享用了。”

“呃……!”最擅長拍馬屁以提升自己的職位與知名度的吳一物祕書,這時最想做的是變成一隻蛆蟲,不起眼的蛆蟲……逃離非茉淺的視線……

高跟鞋毫不客氣地跺在吳一物的臉上,非茉淺表情愉悅的看着順利捉到的幕後黑手,“做無間道的人一般都會死無全屍。”

“哇啊啊啊——!”

“身爲學生會祕書,居然在學校帶頭傳播不健康思想……”非茉淺拎着只剩一口氣的人繼續穿行在走廊上,四周或懼怕或憐憫的眼神她早已熟悉,“我也早該想到是你,因爲只有你家是開書店的,並且那麼好色!看來我的推理能力還需要進步啊……”

她的尾音突然變得顫抖,那是一種更加欣悅的心情,似乎眼前的畫面都充滿了幸福的玫瑰——“人家最喜歡意大利的埃菲爾鐵塔了!”“人家最喜歡意大利足球俱樂部就是巴塞羅那!”被女生們圍在當中的是個高鼻樑白皮膚的外國人,面對女生們的你一句我一句,他只能堪堪笑着答道,“是啊……是啊……”

非茉淺眼中美好的景色可不包括那一圈犯花癡的女生們,而是剛踏出教室門就被團團圍住的男生。作爲意大利來的交換生,一走進校園就拿下了校草的名號,雖然他還不大理解這個中文詞語是什麼意思,但一下課就會被纏得脫不了身讓他俊逸的臉只能掛着無奈。

非茉淺一腳踢開拖着的吳一物,眉目皺在一起,“喂,你們在幹什麼,要上課了!還不快回教室!”

一干女生在氣憤之中卻也奈何不了,一鬨而散。

非茉淺轉換了一下表情,嚇走女生們後又掛好了明媚的笑容,揹着雙手走過去,“費列羅同學,你好啊,你是準備去上課嗎?”

“是啊,剛纔謝謝你了,非茉淺風紀委員,我中文不太好,她們說的話,我都不太懂。”

“別這麼說,老師常常教育我們要國際友好,有什麼不懂,24小時都可以來找我請教!”

“你真是大好人啊,”費列羅思考了一下,在中國好像不太適合吻手之類的禮儀,於是拍了拍非茉淺的肩膀,“我有不懂的地方就會請教你的,謝謝你了!我去上課了,再見!”

“再……再見!”非茉淺撫着燒紅的臉頰,回味着剛剛被輕拍的肩膀和費列羅美好的笑容,這可是他到學校以來第一次和費列羅說這麼久的話,以前最多是打個招呼,這段對話是有點短暫,如果再長點就好了……

“壯哉,我大歐羅巴就是好!”吳一物從地板上艱難爬起,然後繼續被非茉淺一拳揍飛,“不許說費列羅同學壞話!”

“哎,”一直靠在門框上看着這場鬧劇的人站直身子,打着哈欠走出來,“就你這種暴力女,你以爲你討好費列羅同學會有什麼用嗎?”她揚起輕佻的笑容,放下青蔥般的手指,“別做夢了。”

“二班的莉莉,你剛纔在說什麼!”

“哎,你看看你,”女生和非茉淺擦身而過,擡起手示意老師已經來了,別想動手動腳,“除了胸部,要姿色沒姿色,要頭腦沒頭腦,要人緣沒人緣,還喜歡暴力。”她上下掃視過非茉淺,終於捂嘴笑了,“費列羅這種男生肯定是喜歡淑女的,就像我一樣,哼!而像你這種暴力女雖然它表面對你微笑,其實內心肯定是——極度厭惡的。”輕飄飄的吐出最後幾個字,莉莉不再笑了。

非茉淺,長得說不上最美,也有不少男生喜歡。當然,她知名度最高的不僅僅是學生會風紀委員的職位,還包括身材,不得不說和她比起來莉莉簡直是飛機場呢。不過偏偏她屬性暴力傲嬌,能活着接近她的男生極少,更別說追求了,首先長相就不能只是標準級,所以試圖和她搭上關係的男生就漸漸少去。失去男性粉絲是每一個女性所不希望的,這一直是非茉淺不能戳的逆鱗——

“你……”她咬牙,卻不能發作,握成拳的雙手抖了抖,壓住了憤怒。

“去死吧!”

黑色連衣帽、黑色風衣、燦金的半長頭髮、梅花方塊刺青、草莓味棒棒糖。

少年拉緊黑色兜帽,怪這陽光太過耀眼,復又把手插進口袋。高處掠過的強風捲起過長的風衣後襬,發出響亮的聲音。

“降臨了。”他如同咒語般唸誦着。

“什麼降臨了?”少女一米六不到的身材比他矮上太多。

兩人站在這棟大廈的天台,俯視着這個虛假錯亂的都市,有蔥茸的翠綠排成一條線,漠視着街道上穿行的行人與車輛。店鋪與居民區進出的,笑着哭着的,下車站在街頭對罵的,平常又亂糟糟的生活。

人類的世界就是這麼普通平凡,喜劇與悲劇交織。

但是非人類的生活,就不止這麼輕盈了。

“你叫我去死,我就去死麼?”莉莉不再看那邊氣急敗壞的人,她的語氣不屑到極點,“真是天真……”

她的話語被奇異的聲音打斷,“呃……啊……”

疼痛,從一開始不明顯到遍佈全身,加劇,由皮膚底層竄出。似乎有什麼要破出她的皮膚涌出,莉莉精緻的小臉皺縮在一起。這種類似擠壓又類似突進的疼痛到了極致,“噗嗤”,她的頰上爆裂出一道血痕,殷紅的血液滾落。

緊接着,更多,更多的爆裂聲,這是皮膚上非常不明顯的撕裂,只有她一個人通過骨傳導才能送入聽覺中樞,最後由大腦進行判斷。但是這時,她的大腦不能判斷,身體不斷崩裂的細痕,超出了她的認知,她不知道自己是患了什麼病症,但是……但是不久前學校體檢她還是健康通過,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臉!我的臉!她瞪大雙眼,捂緊自己的面孔,又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十指上也佈滿了裂痕,裂痕還在增多,是什麼……是什麼要破開自己的身體!

“西北方兩公里……”金髮少年擡頭,望着那座學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腳踝、大腿、小腹、胸口、脖頸、面龐、甚至是眼珠,再也無法承受住着由內至外的壓迫,每一條細小的裂紋都徹底炸開,無數張開的裂口,迸濺出豔色的血漿,全身的肌膚都被這從體內而來的力量爆開。

“「極限患者」的犯罪與血腥降臨了。”他舔了舔被棒棒糖粘過的嘴脣。

每一個被尖叫聲吸引而至的,或者本就站在走廊上的學生都看着她,渾身浴血的她。

十秒,莉莉只來得及尖聲叫喊的十秒後,她永遠的跌倒在滴滿她血液的地板上,溫暖的血液、冰冷的地板、溫暖的軀體、冰冷的皮膚碎片。

以及徘徊在空氣中,還未散去的引領、昭告死亡的語句。

去——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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