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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 續寫(第四章)3000字作文

《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 續寫(第四章)3000字作文

我對他的想念,如瘋草一樣的滋長,無法控制,但涼生的行蹤,始終成迷。天佑用上了他能用的所有資源,但如果一個人存心消失,又談何容易。沈小姐雖然一直和他保持聯繫,卻並不知他身在何處,我更不敢直接給他打電話,不敢讓他知道我在找他。而老陳,那個永遠只對涼生盡忠的老陳,自然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透露他的消息。我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但每次想出門,都會被天佑勸阻。我知道他是對的,這樣出去漫無目的的尋找,其實於事無補,但要我就這麼等待,什麼也不做,我真的快瘋了。一想到涼生那所剩無幾的時光,我終於發了狂。我對天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說他故意讓我找不到涼生,我甚至將夢裏,那些不着邊際的話也說出了口,我問他,爲什麼兩年前他的體檢報告和涼生的一樣,爲什麼竟能奇蹟般的治癒?我知道,天佑有多驕傲,他從來不屑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但我需要有個發泄的出口。人生的誤會這麼多,多一次不嫌多,少一次又如何?有些誤會,是自願,像天佑逼我喝下萬安茶去恨他;有些,是人爲,像多年前未央在學校門前對我的陷害;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就像三亞涼生來給我送早餐的那個清晨;就像我還是三少奶奶身份在天佑房間時,他回程宅的那個夜晚。但是天佑總是被偏愛的,爲了不讓我誤會他,上帝派錢伯來把實情告訴了我。兩年前,那份不可逆的肺纖維化體檢報告是涼生的,但爲了成全程天佑和我,錢伯買通了主治醫師,將兩份體檢報告互換了。沈小姐說,涼生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他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時間晚了一年半,也就是程天佑知道自己治癒的那天,涼生才真正瞭解到自己的病情。我知道錢伯視天佑爲己出的感情,他說,這兩年,於涼生,他一直內心有愧。但我這一生都沒辦法再原諒他。隨意的擺佈我們的命運,剝奪了涼生生的權利,我要如何原諒?他看出我眼中的怨恨,告訴我,一切的起因,是因爲那枚戒指,那枚涼生在舊貨市場淘來的珊瑚戒指,及它背後的故事。多麼的可笑,涼生的戒指,卻成全了我與天佑的婚姻。這世上的因果,誰又說得清道得明。當初,涼生想用這枚戒指向我求婚,我慌亂的說不要,我說沒有人用舊戒指求婚的!如今它正躺在我梳妝檯的絲絨盒中,見證着我和涼生的愛情,一如它曾經的主人——我愛你,不能從我出生爲始,卻可以以我的死亡爲止。錢伯說,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爲當初,對戒指曾經的主人,也就是他口中的夫人的愧疚,他想爲自己的心,去做一件事情。而所謂的成全,何其殘忍,犧牲了涼生,卻天真的以爲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巴黎那個驚夢的夜,我曾在他懷裏抽泣着問他,涼生,如果我真的欠了別人的東西,怎麼辦?涼生只說了一個字,還。還?我喃喃着。於是,他將我堅定地擁入懷裏,說,我陪你一起還。當時,我沒再說話,眼淚卻蜿蜒而下,將臉別向一旁。一起還?一語成讖,終於,我償還了那個男人,用自己的一生,也奉陪了他的所有愛情,還陪上了他的命。可我們這兩個上帝最心愛的玩具,永遠不會被玩膩,現在,祂又把我們拿了起來,祂對我說,這次換作是你的涼生了。

《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 續寫(第四章)3000字

其實,這所有的一切,全都因我而起。天佑如果不是因爲愛我,又怎麼會傷害涼生,毀掉我們之間的回憶,錢伯如果不是因爲天佑愛我,也無從傷害涼生。我的人生根本就是失敗透頂,種種的遭遇與不幸,都是我應該受到的懲罰。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已經配不上涼生,我的涼生,如此完美,不容任何人褻瀆,包括我自己。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時間再矯情下去,因爲我是涼生所珍視的,我是他最需要的,所以,就算是再糟糕的自己,也要回到他身邊。冬菇發現我們的氣氛不對,在我腳邊蹭來蹭去,尾巴擺動着,述說着不滿,它總是這樣,對天佑,它總是特別貼心。而對涼生,它總是習慣傷害,它就像是程天佑養的殺手。但涼生卻對它異常溫柔,他曾說,總有一天,它會乖乖地待在我的腳邊的。冬菇,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呢,涼生對你不好嗎?你怎麼就是養不熟呢?曾經,不管我到哪兒,涼生都會帶你到我身邊,哪怕是遙遠的法國。法國,我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刻去翻出兩年前的,那張永遠不會過期,單程到巴黎的機票。涼生說過,那裏的鐵塔,藏着一句很美的情話,無論何地,無論何時,假若你願意回頭看,我一直在守候。我拒絕了天佑的陪伴,隻身來到機場。想着曾經在巴黎的,我們很多的第一次。我第一次對他坦露心聲說的那些瘋話,他卻說是他一生之中聽過的最美的情話;我們那並不美好的初夜;還有他怕我孤單,不遠萬里帶來的冬菇。他說,我想讓你在這裏不孤單。他說,我想給你我所能給的一切!傾盡所能,傾盡所有!只要你開口,只要我有!是的,從小到大,我要什麼他會不給?包括我當初要和天佑在一起,可不知不覺間,我們竟成了咫尺天涯,一如那日我在紙簍旁撿到的揉皺字跡:人傳歡負情,我自未嘗見。三更開門去,始知子夜變。原來,我,終是負了你。那日電話裏,陳伯的一句話,打消了我詢問你消息的念頭。他說,大少奶奶,如果您給不起,就不要再給先生徒增煩惱了。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青山原不老,爲雪白頭。

八年級:馬洋

未央不知道從哪裏衝過來,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她說,我把他留給你,你就這麼對他?你把我的涼生還給我!任她對我又踢又打,我卻呵呵笑起來,你的涼生?呵呵,他纔不是你的,他是我的,從來都是我的!可我的涼生呢?誰來把他還給我!程天佑跑過來想阻止未央,我卻用力得推他,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不用你假好心~!我撕裂着嗓音,衝他大吼,你裝病!你騙我!你們全都在騙我!是你們害死了他~!此時,那個冷冷的聲音又開口了,你纔是罪魁禍首!上天這是在懲罰你~懲罰你的不忠!我被這聲音,衝得體無完膚,感到身體不受控制,想哭哭不出,想叫叫不出,喉嚨似被人卡住,在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聽到有人大聲地呼叫着我的名字。我醒了過來,睜開眼,恍惚間,坐在牀邊的人,那鬢髮,那眉眼,蠱惑了我整個懵懂青春,引誘了我少女時所有的愛情。我用力抱住他,嚎啕大哭,你回來了~你怎麼纔回來~我以爲你死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而抱着我的身體,明顯一僵,我才驀的清醒,抽出身望向他,英俊如雕塑的臉,再像你,終究不是你。天佑掩飾着自己的失望,藉由去給我倒水,落荒而逃。我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將手伸到最下面抽屜的深處,裏面藏着那柄涼生送我的紅豆骨梳。自從上次天佑把它摔裂,我便把它藏了起來。柯小柔曾說,這是他在這世界看到的最美的定情物——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我心疼的撫摸着它的裂痕,彷彿看到,光影之下,年歲之中,他溫潤的眉眼,用盡的心血,細細的琢磨——我將它緩緩的梳上自己的頭髮,一肩長髮及腰,一張骨梳含情。這世間,有很多幸福人,溫柔事;可爲什麼不包括,我和他?突然,如預兆般,啪的一聲輕響,它就這樣,在曾經的裂痕處,在我的手中,生生的斷爲兩截。梳柄的斷處,新月般的利刃,如刀,深深地刺入我的手心,但這疼痛卻絲毫抵消不了我的心痛。我無助得望着手中的殘骸,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他在彼處,端站着,望着我,嘴角含笑,一如既往,溫暖又冷靜。他,終是我此生不配擁有的貪想,郎豔獨絕,也不過一枕黃粱。

我無法想像,如果像夢中那樣,直到他離開,我才知道真相,以後的每夜只能夢中相會,那麼,未來的每一天,對我,都只是折磨。雖然他也曾離開,也曾病危,但我從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這世間若沒有了他,我該怎麼活。天佑給我的愛是Youjump,Ijump,轟轟烈烈,強勢霸道,他曾對我說過——若我是他,若是我愛你,就是天王老子拉着你的手,我也會帶你走。此後,我也曾無數次地想過,如果是我的涼生,我的涼生,他敢這麼不管不顧?漸漸的,我明白,那不是懦弱,是剋制!那不是優柔,是守護!那不是一時縱情的歡愉,那是一生剋制的愛情。他不是得不到,只是從來沒想去得到。愛情怎麼只能是得到?愛情有時候,也是放手。他的愛,從來不是佔有,他只想給我,我想要的,只要我好。當初我和未央同時落水,我沉入水底,他卻沒有選擇來救我,那時的我是失望的,但長大後,終於明白,那源於一份瞭解後的篤定。當我和未央都高燒不起的時候,他一直守在我身邊,默默的爲我做着一切,始終站在我一回頭的位置。那些年的水煮麪、紅燒肉、麥牙糖;那日與夜之間刻滿名字的酸棗枝;年與歲之中細細琢磨的骨梳;千島湖上用盡心力拼出的河燈。這份平淡的背後,卻又有着多少不爲人知的驚濤駭浪。風雪夜的生死奔赴;山石滾落的捨命保護;他的右耳;他的斷指;從小到大,他哪次不是不顧性命的護我周全?淡淡的眉眼,安靜的守護,剋制的愛情,卻是這事間最難得的,不摻雜任何慾望的真情。我永遠忘不了,那晚,他擡頭仰望着窗外的月亮,側臉俊美異常,就如同當晚的月光。他對我說,你若死了,我一定會好好地活着。因爲你就在我心裏,死亡也奪不去。聲音很輕,很緩,卻很篤定。就如同他給的愛情。而此前,他剛剛因爲我,急火攻心到咳血。我知道,那月光,此後經年,永在心上。天佑並沒有因爲我那天的口不擇言而生氣,只是在我冷靜下來後,告訴我,他願意陪我去找涼生,無論去哪兒。可是,能去哪兒?關於他,我早已一無所有。魏家坪的舊屋已化爲灰燼;刻滿名字的酸棗樹已不知去向;母親的新墳;斷裂的骨梳;還有錢伯的成全,天佑啊天佑,這一切的一切,非你所爲,卻都和你有關。在我知道他和天恩的故事以後,我曾發誓,誰若害涼生至此,我便是拼上性命都要他拿命來抵。可如今,我又做了什麼,我嫁給了曾經切斷他手指的人,還用他的命,去爲我還那一場情債。而如今,我又能去怪誰恨誰,我的涼生,這個我用了整個青春在愛着的人,我誤解他,不信任他,甚至他生病了,我都毫無覺察。從什麼時候開始?西南山區的千里冰封,寒風懸崖,他風雪滿身,離開時那低低的咳嗽;未央放火燒公寓,對寧信說了狠話以後,那猛烈地像濃煙嗆了肺的咳嗽,還有他曾爲了我咳出的那口血;難道不是早有徵兆?我竟全都忽略了。如果我早點發現,如果……可是這世上哪有如果。我要去找到他,越快越好,因爲現在他已沒有另一個四年的時間來等我。在出發之前,我做了一個慎重的決定。當我把兩份《離婚協議書》遞給天佑時,他顫抖着雙手,眼圈瞬間變得通紅。他勸我,在沒找到涼生之前,不要如此草率的做這樣的決定。他請求我不要衝動,他說願意和我一起照顧涼生的餘生。我告訴他,我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我已經想得很清楚,涼生在,我會一直陪着他,如果有一天,涼生不在了,我也不可能再回到天佑身邊了。失去涼生的我,即使回到他的身邊,無疑是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其實,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已不知如何去面對他,涼生的所有不幸,都與他息息相關,而失去涼生所帶給我的痛苦,會把我們都炸得體無完膚。他懇求我不要這麼殘忍,說我不該把這一切都歸罪於他。但是,涼生又何辜,他是最不該承受這一切的人,而天佑你,雖不殺伯仁,卻也難辭其咎。何況,我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場誤會。我告訴自己,我就再狠狠的傷他一次,這兩個用生命愛着我的男人,天下最好的男人,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愛我,恨我也好,或者乾脆忘了我。

此時,機場的背景音樂裏,應景的放着一首老歌: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捨的愛過的人往往有緣沒有份誰把誰真的當真誰爲誰心疼誰是唯一誰的人傷痕累累的天真的靈魂早已不承認還有什麼神美麗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來來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識不如相望淡淡一笑忘憂草忘了就好夢裏知多少某天涯海角某個小島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擁抱輕輕河畔草靜靜等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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