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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黑即白2000字作文

非黑即白2000字作文

以白童子他娘爲第一人稱/莫名戳中笑點

非黑即白2000字

壹。

那時我們都是宦官家備受寵愛的公子小姐,我們一見傾心,互相許諾婚姻。我們本該幸福的。婚後我與相公逃離京城,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去往我們皆嚮往的世外桃源,那個絕境不會有波濤洶涌,爾虞我詐的官場生活。於是我們來到一個祥和的小村,我們相信我們會在這裏度過一個平靜的餘生。

相公撥弄着僅剩不多的財物,將我擁入溫暖的懷中,輕吻着我汗涔涔的額頭。他置了一宅破茅屋,用我們最後的盤纏。之後我們除了彼此之外一無所有。

夜晚裏我嗅着他身上淺淺的鹹澀的汗味入睡,他帶着一直陪伴着他的竹笛,悠揚清脆的笛聲往往使我想起童年裏歡快的時光。

“那就再吹一曲。”他揉着我的頭髮。

我還記得他總會沉默一會兒。

這一年後,我懷孕了。我們打算將就一輩子。但我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個灰色偏白的世界裏。他就是個太陽,把黑暗的角落也照亮了,還爲寒冰帶來溫暖。“你看看他,眼睛與你一樣是藍色的,”相公在他幼時經常抱着他四處遊蕩,顯擺給村裏那些沒有孩子又多事多嘴的農家看,他愛孩子光滑白嫩的皮膚,喜歡輕吻孩子,卻總好意壞事,用扎人的鬍子咯着那孩子,“又笑了,真是可愛極了,跟你一樣。”

“你打算給他取個什麼名兒?”

我想了一想,敲定了個主意。

“好。”

“哎,這有什麼,只求他別發現那笛子是個稀奇貨,給我們冠上什麼罪名,找我們麻煩就是的了……有錢,已經不錯了。”

這個村子其實與平安京沒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只是人們的麻木和窮困。與這成爲明顯的諷刺是東家——那個機敏又勢力的富貴村長,帶着他的一家子穩穩地站在村長的位子上。

讓我流淚的原因,是村民們被無情的剝削的同時竟然心甘情願的點頭哈腰,甚至獻上自己親生骨肉討好權勢。

“陳家的童子,那個紅髮的小姑娘。”

“那個……給我送來糯米的孩子。”

我心裏暗暗決定:不!我絕對不要讓我的孩子成爲受害者,他還這麼幼小。

“黑童子還教了你什麼,你都念給娘聽聽。”我希望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多一些,這就是我的精神食糧,從前的竹笛已經沒有了,現在我還有白童子。

我會將他摟在懷裏,擦拭着他面容上的灰塵或是水珠,他那雙澄澈的眼眸裏倒映着我憔悴焦黃的面孔。

我已經沒有胭脂水粉了,我只能用清水拍打着骯髒的臉頰,這樣至少不會蓬頭垢面的迎接風塵僕僕的相公。

現在,我揉着白童子的頭髮,與他說說最近的事情。偶爾相公回來,在白童子熟睡後,我會伏在他的臂膀上歇憩。但我發現他已經失去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汗水。

我能感受到他,我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我們時日不多了……

這個本來該被寵愛的孩子遭受貧困之苦,這朵柔軟的花骨兒怎樣才能在風交加的兇險世界裏生存下去。

那個被白童子經常提起,叫黑童子的孩子,是村長的小兒子,意外的內斂沉默,似乎朋友只有白童子一個。我見過那個孩子,金瞳沉默無神,銀白色的頭髮垂在肩上也不打理,永遠穿着黑色的衣裳,戴着村長的兒子的帽子。

我問過他:“黑童子爲什麼要跟白童子玩呢?”

孩子之間的情感純真無邪。

我擁着那孩子哭——這孩子大概就是我和相公罷,他除了顫抖什麼也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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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避雷#

我和相公在平安京邂逅。

“還有多少盤纏?”

爲了補貼家用,他決定成爲佃農,而我,我用幼時的記憶縫縫補補,製作着不太精緻的繡品看看是否能夠兌換銅幣。

“還想再讓你吹一曲。”

“爹孃他們還安在嗎?”這大概是我每晚都要問的問題。其實我心裏是知曉的——他們全鋃鐺入獄,成爲刀下怨鬼。因爲天皇的聽信讒言,因爲我們的懦弱,我們離開了平安京,只求安定的生活。我們都逃避這個問題,但我總愛問,如果事實真像安慰那樣美好,我還是那個官家的大小姐。

“青衣,我還在。”我便在他懷裏入睡,睡到日上三杆,他早早去了田裏忙農活。

這孩子從不被他弄哭,只會嘻嘻的笑。

“他還小,就以童子稱吧……至於前面的字,你取取,可不要我一個人霸佔着了。”

“白,就白吧!”我接過白童子,“這是我們的孩子,白童子。”

爲了白童子,相公將他的竹笛賣給東邊豪奢的村長,特意將屋子裝修了一番。雖沒有很大的改觀,但屋頂已經不漏水了。我知道村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我仍舊不滿。“真是不給你好眼色瞧!”

對……這還是不太安寧。

大家都太愚昧了。

“去年……是哪家孩子獻祭?”我問過李嫂許多事情,這些她都知道,但她不是個明白人。

我張大了嘴巴。

這些善良漂亮的孩子們都被拿去當作權力的臺階任人踩踏了。

我從沒有認真的想象過,如果是在以前的日子裏,白童子會坐在我幼時喜歡的奴僕編織的小秋千里玩耍,手上拿着一卷竹簡讀書。我喜歡他朗朗有力的讀書聲,孩子稚嫩清脆的嗓音讓我想起山澗裏的清澈的泉水流淌,還有母親總愛掛在衣間的玉佩和玉環。

“娘,我想要讀給爹聽。”

“那你就等他回來。”

他接了些勞苦的工作,爲了讓白童子讀書,他要去更遠的地方成爲縴夫,時隔多日再回來打理農田。從前的日子裏,只有當上地方官的哥哥纔會久不與我見面,最後致使生疏。可我是不會與相公生疏的,我們,和白童子之間的羈絆已經在三個人的心裏根深蒂固。

夜晚,我翻開他用長袖遮住的雙臂,我看見——蜈蚣一樣的扭曲的青痂和浮腫的肌肉。

誰來照顧白童子呢?

我想還是會有希望的。

不過,他見到白童子時,眼睛會明亮起來。

“喜歡……白童子。”

“如果想要哭的話,抓着白童子不要放手,”我撫摸着他瘦弱的小手,“善良和純潔會撫平所有傷痛。”

八年級:顧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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