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大全作文網 >

九年級 >小說 >

半影半光(執念篇)3000字作文

半影半光(執念篇)3000字作文

霽雲城上柳拂堤,千尋巷中瀟瀟。

半影半光(執念篇)3000字

一朝春去芳菲盡,離花簌簌衣滿裳。

四百朝暮何得似?名喚桑眠泯長歌。

斷仙崖邊雲似錦,虛虛幻幻終蒼茫。

爲願殘念留世間,幾度流年未消散。

——(執念篇)題記

(壹)

那條清幽的小巷,像是被荒廢的世界,門角的石磨裏已經盛滿了昨夜的雨露,屋檐上的雨滴一滴一滴地滴入了磨心,發出空聆絕響的回聲,彷彿看見了前世緩緩轉動的磨盤。滿是雨痕的青石板路上,泛起點點漣漪,一縷帶着還未褪去冬季色彩的風,涼涼直貫深巷。

滄離國的春季總是氤氳着渺渺白色冷,即使在南國的霽雲城,清晨的水汽中還夾雜着透骨的冷風。千尋巷中一扇硃紅大門格外醒目,泛白的燈絲飄飄渺渺,圍繞在錦雕閣的木匾上。青梅酒咕咕的沸騰,雕花窗櫺橫臂間還殘留着瑩潤的雨珠。

“你……”冥清惡狠狠地瞪着面前滿面春風的男子,後悔爲何要答應與他下棋。這位如謫仙下凡的男子,眼角微挑,不動聲色把那錯位的黑棋挑開。

“冥清,我就要下這裏嘛。”若是名女子着般說,這嬌腆的聲音必讓人緩下心來,但,這帶着幾分媚態的臉,和那直直勾魂的丹鳳眼,竟是名男子。

“我說唐少爺,都老成着樣了,還悔棋。”

“老成這樣……”唐扶疏撫了撫那不知迷倒了多少東城閨中女子的臉,“你覺得我老,看來魅力下降了…”他顯然沒有把重點聽進去,氣得青玉在一旁直跺腳,不知翻了多少白眼。

“這也不錯,免得他到處沾花惹草,惹得一身麻煩,就往這跑。”

“青玉,本少爺的酒怎麼還沒好。”唐扶疏瞥了眼那壺將要被遺忘的青梅酒,手中不斷把玩着那枚棋子。

“不用了,備壺茶,把這收拾一下。”冥清起身整理衣衫,拾了件木席邊的錦衾。

濛濛細雨忽而下起,幽轉,絲絲縷縷,一抹綠色的身影隔水簾,忽隱忽現。又輕垮木欄,似幽魂般飄入屋內,一股溼氣涌進。

唐扶疏傻坐着,渾然不知貴客臨門。

“在下名柳,字冥清,姑娘有什麼需要的?”冥清側目看了眼眼前這位姑娘,不緊不慢地沏茶。

屋中臨立的是爲女子,染墨髮絲,支玉簪輕綰,蒼白的臉上不施胭脂,眉心一點硃砂痣,像出自手藝人的木偶,如玉般潔淨,精緻。

唐扶疏一步上前,抓着這….未及卒女子的手,“敢問姑娘芳名?姑娘十二,還是十三?”四溢風流盡顯現。

青玉躲在蘿幕後,捧一包炒瓜子,狂啃,啊哈哈哈,唐妖人光天化日下,當着她家公子的面調戲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而且還是貴客,看公子不氣死纔怪。不過,她好像忘記了什麼……

那姑娘眼底波瀾不驚,恰似不理世事的隱士,“我…..記不清了……”

“額…”唐扶疏像是噎住般,從未碰見過這樣的回答,不都應該是清顏泛紅,微拂袖,側臉答覆麼……

“那,大概有個數吧。”仍窮追不捨,兩眼放光。

“也就比你們小一點,四百多吧……”聲音柔軟像裹了冰蠶絲。

唐扶疏怔怔地呆在原地。

她緩緩把手抽開,直徑走到木桌前,攤開一張錦帕,“幫我制這盒子,用檀木。”

柳冥清細細打量那精緻的臉龐,如明珠般皎潔的眸子,似深不見底的湖。雖年幼,可那氣質不是這年齡應有的,但,還缺少些什麼…..纖長的手指輕輕敲藍花白瓷杯,她也毫不避諱正眼直視冥清。

目光交錯,蘿幕後的青玉伸長脖頸瞪大了眼睛,滿懷激動的心情,碰上爲與公子一樣氣質的美少女,會擦出什麼火花呢?狂啃,狂啃……

目光交錯,相交,錯開。

“能作畫嗎?”側身注視屏風上那山水風光,山光水色間,一棵離樹臨於崖邊,白霧瀠繞,又見樹上坐着爲女子,帶着淡淡的哀思,眺望遠方。唐扶疏也順着目光探尋,不禁,被嚇到了,這不是同一個人麼…..有甩甩頭,拋去這些雜念,這兩人長得雖像,但那坐樹上女子眉宇間帶着些神色,但,面前這位姑娘,去是張素淨的臉,看不出什麼感情,誒,可惜了……

“能,不知……”

“喚我桑眠便可。”略帶稚嫩但卻清脆的聲音,並未顯出任何不妥。

柳冥清輕笑,嘴角微揚“那麼,桑眠姑娘想要柳某作什麼畫呢?”

“隨意,三日後我便來取。”桑眠轉身離開。

“桑姑娘,你看雨還未停,多留片刻罷了.”唐扶疏眼睛彎彎,像半開的桃花。

桑眠止步,側目,“我姓白。”衣襟飄飄,如夢中駐足的白蝶,水汽氤氳,消失在細雨中。

屋內一片沉寂,只聞瀟瀟雨聲,和唐扶疏那張非笑似笑的臉,“她也是引渡人,不過,這年紀,也太小了吧。”

“是你太老了。”冥清淡淡道,細細研究着這錦帕,文理精細,巧奪天工,四方各角都制有鎮魂鎖,是個好容器。只不過,這靈器,終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絲毫沒注意到那黑着臉的唐扶疏,轉眼間卻滿眼淚光,

“冥清,你不會因爲我老就拋下我吧?”

泯口清茶,“如果你是這樣認爲,那就這樣吧,隨你。”

唐扶疏湊近,在那俊逸的臉上親了一口,“千萬別被那小孩拐跑了。”

如果是平常人看到這場面定會,鮮血直流,但是,青玉一反常態,不知從哪衝出來“唐妖人!不準輕薄我家公子!我看想把白姑娘拐跑的是你。”

“哪裏,全城人都知道冥清是本大爺的。”深情地望着“我定會待你一心一意的。”

冥清推開那礙事的臉,獨自雕刻去了。

(貳)

霽雲有一橋,名喚界,那白日橋上人潮熙熙攘攘,到晚上,卻境過清,相傳那是去冥界的通道,多少帶着凡世間執念的妖魔鬼怪都葬送這。陽春三月,橋邊煙柳低垂,仲春時節,柳絮在瀰漫春色略帶微甜的空氣中輕舞飄揚,念而零落在行人肩上,細細綿綿有悄然而來,帶着朦朧的薄霧,如江南閨秀柔似水。

柳冥清嘴泯畫筆,指若驚鴻遊於墨間,蹙眉,片刻未息。

那桑眠也太狠心了,竟讓他的冥清三日雕刻又作畫,萬一把他累傻了怎麼辦。唐扶疏身着紫色長衫,半倚在軟榻上,微張那迷倒衆生的眼,若有若無在冥清身旁遊走。錦扇落地,慵懶神遊。

“死妖人,別亂仍東西,我纔剛打掃完,等等白姑娘可是會來的。”青玉凶神惡煞地插着腰,她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上午,剛去修補靈氣,回來就見這樣,嗷嗷,白姑娘可千萬別這時來。

“你方纔說什麼?”唐扶疏用手支起頭,任由腰間細帶垂於地,黑髮散於身後,恰似剛睡醒。

“等等白姑娘會來。”

“上一句。”

“別亂仍東西,我纔剛打掃完。”

“不對,再上一句。”

“死妖人……”青玉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不禁打了個寒顫。化作塊青玉,躲到櫃子裏。

不錯,青玉是玉妖,可惜,她家公子碰上了這麼爲惡徒,公子,千萬別亂了心智,在一旁獨自流淚中……

“瞄!”一聲糯糯的貓叫,柳冥清與唐扶疏尋聲望去,海棠花中縱身躍出只黑貓,墨綠眼眸直盯屋中兩人,緩步從暗處步入明中,半影半光,柔順毛髮沾着白光。伴着款款蓮步而來的兩位女子。

桑眠一襲月牙白長裙,發間簪朵離樹花,澄澈的眼底像把一切都撇在身外。緊跟其後的女子臉雖平淡無奇,但冷淡的氣息卻瀰漫周遭。

唐扶疏看那婢女一袋上繡着碎玉軒三字,忽而摺扇掩面笑道,“久聞碎玉軒老闆芳名,如今看真是如名其實,久仰,久仰。”

“不必客氣,三日前才見過。”桑眠抱起地上正蹭她衣角的貓,順了順那貓額前的毛髮。

唐扶疏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柳冥清從暗格中取出檀盒,與桌上的畫,桑眠輕喚“蘿碧”,便轉身準備離開,“是,小姐。”蘿碧放下一袋銀子,拿起盒畫,“給你們添麻煩了。”追上桑眠,走了幾步,轉身,駐留,“阿離,走吧。”黑貓冷眼掃了掃唐扶疏,又躍進海棠花中,嬌豔花瓣上的露珠抖了抖,滴落在碧葉叢中。

午後的陽光暖烘烘的,從木雕窗櫺中微撒,稀稀疏疏,暖而不繚人。

“這主僕真的性格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唐扶疏頭枕在柳冥清腿上,冥清修長白皙的手輕揉在眉間,看來,有些事不得不處理,四百年前的舊事,還缺……一樣東西。

(叄)

城中主街熱鬧非凡,楊柳樹下繫着零零落落的淡紅紙籠,江面水波漾漾,時不時傳來茶樓雅間中女子笑語。道中兩男子格外引人注目,皆披錦袍,衣冠楚楚,面如冠玉。世人皆知,那執一撫扇,烏黑髮絲用白玉發冠盤起,一表分流倜儻的正是霽雲唐家唯一位公子,而那英氣逼人,腰間垂下淡綠色絲質段帶,繫着一個流花結的男子,是錦雕閣的老闆。

他們繞過小道,直徑來到風家大院。話說風宰相是當今朝廷重臣,風家僅次於唐家,風家正室生了位少爺名風字執,但,近日卻聽聞那風執被妖怪纏身,有好些日子沒外出了。俯臥在院門的兩隻貔貅隱隱縈繞着熬氣,平日富麗堂皇的宅院,瀰漫陰森森的,令人不愉快的氣息。

“你爲什麼要答應風家那老頭啊,竟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平日在錦雕閣,躺在冥清的軟榻上,挑逗下他,看那一塊白一塊黑的臉,或氣氣青玉,爲何要跑去處理風家的破事。

柳冥清眼皮都沒撩他一下,“他有念魂珠”垮腳扶袖而進。

唐扶疏撅撅嘴,哼,改日送他一箱,看他還跟不跟他走,不過,閣中有的是念魂珠,爲什麼還要風家的……

他們一前一後步入中庭,那原本個個臉色蒼白的丫鬟,瞬間打起精神,羞人答答問這問那,連深居閨閣的小姐也煙視媚行走到他們身旁,“公子,寒月最近學了些書畫,不知…“唐公子……”柳冥清忍無可忍,這可比妖魂纏身更麻煩,他似真似假地斜眼睨了眼唐扶疏,只見唐扶疏緩步走上前,扯着冥清的袖子,扯啊扯,又聞嘩啦一聲響,墨色的錦袖被撕成兩半,“呀,斷袖了。”他往柳清冥靠了靠,明眸善睞對那幾個女子瞥了眼,她們臉一塊紅一塊白,瞬間不見蹤影。柳冥清懶得管那春風得意的人,微挑眉,看來,跳入忘川都洗不清了。

管事出來接見,頷首低眉,端壺,沏茶。他給管事一顆念魂,讓風執服下。畢竟,缺少位當事人是不合情理的。這風丞相真不知禮,也或許,出這種事,不好待見,連信都是祕密送來的。

待管事走後,“誒,冥清,你說這風家一向做事光明磊落,怎會有妖鬼盤踞?”唐扶疏邊問道,邊玩弄手中的海棠,想必,是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遭報應了。

“凡事不會空穴來風,問問便可知曉。”柳冥清咬破手指,舞涔涔血滴在靈符上畫着陣法,嗖地,靈符又在八角臨立,墨發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東起臨,西起鬥,北起陣,南起列,破!”一道強光中,有個身影在樹林與宅院中漂浮游走,速之至及也,這鬼魂,在陽界待久了,必取集了陽氣,不好對付……

“閣下不必躲躲藏藏,請現身吧。”

等了片刻,惟有綿綿風聲貫庭,不見其影,“那就對不住了。”柳冥清施展法力,風也隨之向一邊衝去。

“我可知歷代引渡人都對不住鬼魂……”渺渺白霧凝結成似幻似真的女子,面容清秀,但下身卻是浮在空中。

“冥清,讓我來吧。”誒,年紀輕輕就變成孤魂野鬼。不知何時唐扶疏手中摺扇變爲把熒光流轉的長劍,劍柄上刻着源一字,燦燦生輝,作爲源氏宗師子弟,最擅長可是舞劍了,靈力雖不及柳冥清,但劍法還時能比得上的。

一切蓄勢待發,有股冷風拂面,空氣中散漫着似木似花的凜冽之香,“叮咚”銅鈴聲空靈絕響,月色衣袖蕩過樹葉,風吹仙炔飄飄舉,宛若蓮步輕踏空中,輕盈,搖鈴聲聲。風中飄蕩的三千青絲下是通澈雙眸,膚若凝脂的面容,淡雅清靜。

(肆)

“桑眠!”那女子眼中掠過灰濛濛的陰影,想近身走來,但卻得結界困住,望着桑眠淡遠虛無的雙眼,“你果然忘記他了,哈哈哈,這一切都是報應,我都守在他身邊四百年了,可他也什麼都不記得了……”惟有淚千行,她卻感覺不到,感覺不到有溫潤的液體劃過臉頰,是啊…四百年了,作爲鬼魂駐留在凡界,卻依舊擁有殘念,是迷失在過去的,罪惡的根源。

柳冥清對一旁姿態閒雅的唐扶疏說道“四百年前,白家有爲小姐跳下斷仙台,你還記得麼?”“呀,莫非那就是….”“嗯…”柳冥清見東邊滄澐山白霧彌矇,懸浮着層層疊疊,翻滾的雲海邊,是斷仙崖。

四百年前,桑眠是白家唯一的小姐,年僅十四,正值豆蔻年華,他與風家長子風執是青梅竹馬。

“硃砂,硃砂,快下來啊,如果被家母看間的話,你又要禁足半月了。”風執那一瞬間,竟覺那坐在離樹上,芙蓉如面柳如眉,未沾半分胭脂,素淨清麗,光着腳搖晃的小孩,如天仙下凡。

“硃砂,讓我保護你一輩子好嗎?”他癡癡地望着,不知自己說出了這般話。

樹上女子用倩倩素手撫摸潔白的離樹花“是因爲這個嗎?”她指了指額中那點硃砂痣,“我叫桑眠啊,不叫硃砂。”

風執喜歡上了那宛若出塵蓮花的女子,這是城中人們皆知之事,但,那白家姑娘卻一直沒放在心上,一直像遠離世事般,執守心中一方淨土。

可不久,一切都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皇都傳來消息,白丞相與御史叛亂(被人誣陷),打入天牢,待斬。次日,風家長子風執與秦家二小姐秦蘇大婚。

風執趁着府內正忙着佈置一時,逃了出來。“扣扣”他輕敲白家後院,他知道,這是她最喜歡呆的地方,高出黛牆頂的離樹上,沒有桑眠。“硃砂,我是風執。”院中沒人答應。“硃砂,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待明日,拜堂前,與我私奔吧,就…子時,喚界橋邊。”說完便匆匆離去。

第二日,風家主大概早就料到風執會有這念頭,讓家丁守在書房口,無論如何,都得讓這婚事了卻,如果白家扯到風家來,他們起碼還有秦家這個靠山。

就在風執焦頭爛耳之際,傳來了一個令衆人皆驚的消息,桑家之女穿白袍跳下斷仙崖了。

幾時前,桑眠身着玉白錦衫,坐在棵青蔥的離樹上,望深谷中幽幽墨綠,白霧縈繞。離樹花念而飄落,她遠眺遠方。若要救白家,就要爲家父爭取時間翻案,那,要犧牲一下了……

“可否用我的死,換來白家一世長安?”她來到崖邊,斷仙台,又名斷魂,仙人跳下,斷畢生修爲,凡人跳下,魂飛魄散,永生不得到達彼岸。

縱身一躍,那抹白色的身影融入到蒼茫雲海中。

“硃砂!我都記起了,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一男子從迴廊急步走來,雖有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所謂念魂珠,不僅可以修復靈魂的容器,也可以令人恢復幾世記憶。因有了忘情的孟婆湯,纔有念魂之意。

桑眠面色清靜的走到柳冥清面前,唐扶疏見他掌心浮現張黃符,又粘在指尖,會意地望了眼桑眠,刷的一下貼在她眉心。有盈盈金光氾濫,片刻便泯滅在面前。

唐扶疏與風執都瞪大了眼,連柳氏封魂發都不能起效,她,真的是桑眠……

“我不是桑眠,易不是硃砂,桑眠早在四百年前魂飛魄散。”微風下,黃符如細粉,隨風消散。她躍上空中,輕搖鈴,裙襬似聖潔的蓮,綻放在空中,唱起了送七子。那是冥界招魂的歌謠。空靈,在氤氳空氣中漾起圈圈漣漪。“罪惡的冤魂,汝是選擇徘徊人間,還是與我同下地獄,接受輪迴……”

柳冥清捂住唐扶疏雙耳,“別聽,不然你的魂也會被招走。”

“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引渡師啊。”唐扶疏不高興了,這不是小瞧他麼。

“別胡鬧,她用的可是禁術。”柳冥清垂眼瞥了眼。

唐扶疏被這句話嚇到了,歷代,使用禁術者必要付出代價,除非,她什麼也不是。

秦疏的魂魄已變爲魂魄珠,被桑眠放入錦盒中,封條纏繞。

“我非神,非人,即便鬼魂也不是。”桑眠轉身,輕聲道“雖不是桑眠,但我知道,四百年前她縱身跳崖,並非爲你,只是,爲挽回白家,除去一件事,她對這世間並無留念,包括你。”

當她要消失在薄霧中時,風執大喊“你到底是誰,既不是硃砂,那你怎麼知她所思所想!”

“我只是她殘存世間的執念,其他,什麼都不是”哦,還有與她共有一個名字,名喚桑眠。

過百年,霽雲城中流傳這樣的一個故事,白家有爲姑娘,名喚桑眠………

有人云,當清晨渺渺白霧縈繞山際時,你會看見,一位身着白袍,赤腳坐在斷仙崖,一棵離樹上的女子,百花簌簌時,她跳望遠方,唱着那千古流傳的歌謠……

執念:好想,好想,在離樹開花之際,再望眼,深山,我生於此,葬與此

終此一生,不負……

後記:此文爲短篇小說,系名半影半光,篇名執念,想畢文中執念是一目瞭然,但爲何名爲半影半光,就要我做出解釋了,半影半光指此方與彼方,簡潔說,指陰界與陽界,因爲,此係列短篇小說,皆爲生在兩界間徘徊的故事,不屬於任何一方……

九年級:雨葬

  • 文章版權屬於文章作者所有,轉載請註明 https://dqzww.com/zhongsan/xiaoshuo/1k3e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