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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小時生命的奇蹟作文

132小時生命的奇蹟作文

2007年8月18日,北京市房山區一煤窯突然發生坍塌事故,兩名正在井下工作的礦工被掩埋於地下。遇難的兩個人是一對兄弟,哥哥叫孟憲臣,弟弟叫孟憲有。井下被困後,他倆在沒有水和食物、沒有得到任何援助的情況下,硬是依kao自己的力量,自救逃生。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整整歷經了132個小時的生死磨難。132個小時當中不吃不喝,並付出超強體力開鑿通道,拖離死亡,重獲新生,創造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奇蹟。兄弟倆是怎樣在井下黑暗中度過這漫長的132小時的?又是依kao什麼方法打開求生之路的呢?我們還是先從礦難發生後工友們的營救說起。

132小時生命的奇蹟

劉子君是孟氏兄弟的工友,營救行動的領頭人。根據整個礦區地形和塌陷的具體位置,劉子君在最短的時間內製訂了一個營救方案。這是一家規模很小、完全依kao最原始的人力作業方式進行開採的小煤窯。整個礦井只有一條通道,由地面洞口進入,先是一條22米長的斜坡,之後是一條30米長的平行巷道。而塌陷處是kao近斜坡一側大約15米的地方,也就是說,如果孟氏兄弟沒有瞬間被砸致死的話,應該還躲在一段約十米左右的安全區域裏。於是劉子君他們從洞口進入斜坡接近塌陷區的位置,再繞過塌陷區開鑿一條通道,尋找兩兄弟。

不出工友們所料,孟憲臣、孟憲有兄弟果然被困在了巷道頂端,此時裏面已經處於封閉狀態,無法用手機與外界取得聯繫,絕望中的孟憲有拿着手機,不斷摁着所有的已撥電話,來抑制內心的恐懼。那上面,最近的一個號碼,是打往赤峯的,那裏是兄弟倆日夜思念的家。

也就在這時候,遠在赤峯老家的大哥孟憲才接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電話。

電話是劉子君打去的。他把孟憲臣兄弟倆被困井下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孟憲才。如同五雷轟頂,得知消息的孟憲才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作爲一家之長的他思前想後,只把噩耗告訴了兩個弟妹和他們的子女,對母親宋振英,他隻字未提。孟憲才擔心母親年紀大了,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擊。但是,從大兒子沉重的表情中,從媳婦們哭腫了的眼睛裏,母親宋振英還是隱約讀到了,不用多想,一定是在煤礦上工作的二兒子、三兒子出事了。想到這裏,宋振英就暈了過去。

就在遠方的家人們肝腸寸斷的時候,兄弟倆恍惚聽到了外面的聲響,他們判斷可能是工友們開鑿通道的聲音。這時他們意識到,一定要讓外面的人儘快知道他們還活着,於是兄弟倆想盡一切辦法讓工友們聽見裏面的聲音。

因爲在井下工作,被活埋的危險時刻存在着,所以工友們平日裏自發創制了一套接頭暗號,以防不測。其中就有一條:若有人被困井下,可以敲打物體三下,外面的人同樣敲打三下,以示迴應。這樣,雙方心裏都有底,救援行動就可以互相配合。於是,二哥孟憲臣拿起大錘,就開始用力地敲打煤壁三下。可是,儘管他們哥倆頻繁地敲打,外面始終無人迴應。

這也不能怪工友們粗心大意。因爲礦井內很靜,兩個人又急迫地期待外面的營救,注意力集中,所以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而外面救援的人很多,沒有間斷一直在進行開鑿,聲音很嘈雜,是極不容易聽到裏面的聲音的。

兩個生死攸關、急需幫助的生命近在咫尺,卻被前來營救的人當作幽靈一般忽視着,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酷的事情嗎?與外界溝通的努力失敗了,爲了儘早拖離死亡危險,兄弟倆決定利用井下工具,迎着外面救援的方向,向外打開一條通道,期待早日與救援隊伍勝利會師。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井外救援的工友卻出現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工友們在打了十多米的時候,只要再往前打四五米,然後再拐,就可以到達孟憲有兄弟倆被困的巷道。可是,他們因爲救人心切,拐的早了,正好拐到塌陷的那個地方。

發現錯誤後,劉子君又帶隊伍重新調整路線。此時,兄弟倆已經整整被困井下一天一夜,接下來的營救,必須爭分奪秒。

通過聲音,孟憲臣、孟憲有兄弟判斷出了救援團隊出現錯誤改換路線的情況。這時候哥哥孟憲臣果斷提出,放棄原來的挖掘路線,選擇離坍塌地點更近的地方重新開鑿一條通道。

兄弟倆的第二條通道也是迎着聲音開鑿的。開鑿的過程中,兄弟倆激動不已,心“怦怦”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因爲他們聽到聲音越來越近,最後,他們憑感覺,估計只有四五米就能接上頭了。

只有四五米了,救援隊開鑿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清晰了,生的希望似乎也正向他們kao近。可就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刻,開鑿的聲音神祕地消失了,生還的大門在即將打開之際,突然關上了。

剛開始,兄弟倆還不敢也不願意往壞處想,他們一直互相鼓勵、互相安慰,說是工友們可能累了,在換班休息一會兒,或者去吃飯了,馬上就會回來的。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兄弟倆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礦井裏一片死寂,他們甚至可以隱約聽到死神逼近的腳步。他們斷定自己百分之百是要成爲房山的鬼了。這時候是兄弟倆最失落、最絕望的時候,他們甚至想到了是躺着死好,還是坐着死好。

死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等死。日常生活裏,我們也會開玩笑說將來怎麼死最瀟灑,可在那幽暗的,沒有任何生還希望的地下,想像用什麼姿勢死,卻是常人難以理解的苦澀與絕望。孟氏兄弟倆不是軟弱的人,他們也曾想憑力氣打通一條求生之路,但隨着外面聲音的消失,他們頓時失去了開鑿的方向感,不知該向何處開鑿了。近在咫尺的求生之路,斷了。現在,他們唯一還擁有的,就是人類****的求生慾望。

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能坐以待斃。在外援無望的情況下,兄弟倆決定自救。他們沿着塌陷區的邊緣向外開鑿一條通道,直接通向離22米斜坡處最近的地方。鑑於當時的體力情況,他們選擇了這條相對省力的捷徑。因爲塌陷區都是鬆軟的土和煤,開通這樣的路相對更加容易和切合實際。

從礦難發生到孟氏兩兄弟決定自己尋找生機,兩人已經整整困在井下兩天時間。在沒有食物和水以及極度缺氧的情況下,兄弟二人還利用井下工具迎着救援的聲音開鑿了兩條通道,一條爲5米左右,另一條爲9米左右。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次開鑿不但沒能與救援隊伍會師,還幾乎耗盡了體能。

稍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人如果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加上重體力勞動以及精神緊張,通常會有眩暈的感覺和隨時昏死過去的危險。

在第三條求生通道的開鑿過程中,由於始終沒有食物和水的補充,兩人已經嚴重體力透支,進而導致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神志恍惚。再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哥哥孟憲臣試圖尋找些能吃的東西以充飢和補充體力。

132小時生命的奇蹟(2)

剛開始,他們嘗試着吃老樹皮,可是樹皮太硬,根本嚼不動。他們又找到一些草葉子,無奈草葉辛辣,沒有水是咽不下去的。最後,兄弟倆只得kao吃煤來充飢。可是煤也不是容易吃下去的,硬的煤塊要經過長時間的咀嚼,非常墊牙,軟的煤一捏就成灰了,往嘴裏一放就呼到嗓子眼上,沒有唾液,也咽不下去。吃了幾次煤後,他們的舌頭上、牙齒上,上下頜都糊滿了煤渣,只要一動嘴,就嘎吱嘎吱響。他們還找來了平時扔在井下的空礦泉水瓶,接下自己的尿,kao喝尿來補充水分。剛開始喝尿時,兄弟倆都吐了,但胃裏已經沒有東西了,吐也吐不出來,只能扒着嗓子乾嘔,別提有多難受了。

kao喝尿和吃煤補充一點能量後,兩人繼續向前挖掘。挖掘的過程中,又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原來,沿着塌方的邊緣向前挖掘雖然省力,卻隱藏着巨大的危險。塌方後,龐大的煤和土雖相對穩定地積壓在一起,可一旦有外力打破這種平衡,立刻會引起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震動,後果不堪設想。

結果,就在孟憲臣沿着塌方邊緣掏出大約有五米的時候,又出現塌方了,孟憲臣被埋在土下。孟憲有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沿着剛纔的方向一點點掏土。因爲已經筋疲力盡了,所以四五米的距離掏了大約一個鐘頭,最後終於把二哥從泥土裏給拽了出來。孟憲有回憶說,當時他已經想好了,若自己真的救不出二哥的話,自己只好陪他一塊去了。

實在不行,就一塊去。這就是兄弟間的錚錚誓言。逼近的死神又一次被喝退了,可同時,幾乎拼盡全力開鑿的第三條求生通道也宣告失敗了,死神依舊在身邊徘徊。狹窄的空間裏,泥土沙沙落下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楚,一種將被活埋的恐懼緊緊抓住了他們。就在這時,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兄弟倆各自的礦燈,相繼電量耗盡,熄滅了。到了第三天,就連手機的微弱光線也沒有了。周圍漆黑一片,兄弟倆只能依kao有氣無力的說話聲明確彼此的存在。

失去所有的光源,井下伸手不見五指,這對人的心理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雪上加霜的是,此時井下溫度很低,只有三四度,兩兄弟本就穿着單薄,加上三天三夜沒有任何營養供給、熱量補充,這時候他們只能kao緊緊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才能勉強維持人體所需的溫度底線。再加上飢渴、缺氧、疲勞不斷地折磨,孟憲臣、孟憲有兄弟已經處於人類身心承受能力的極限狀態。

據說,人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幾乎都會想到自己的家人。孟憲臣和孟憲有的家,位於內蒙古赤峯市寧城縣蘆家店村,那裏常年乾旱,收成不好,再加上兄弟倆分別有個上高中的兒女,孩子的學費和生活費,讓他們負擔很重。因此,哥倆才冒險來到小煤窯打工。此時,被困井下的第四天,正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每當就要徹底失去求生信念的瞬間,都是對家庭的責任讓他們再次燃起重生的希望。

井下沒有一絲光源,他們已經完全沒有時間感覺和判斷,弟弟孟憲有覺得,此時最重要的是選擇一條可行、合理的開鑿路線,利用僅存的一點力氣趕快衝出去,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危難時刻,哥哥孟憲臣提出了一個大膽、冒險的主意:直接往天上打。這實際上是一種極爲冒險和實屬無奈的選擇。一來人向上方開鑿一個通道要比向前方開鑿更加吃力;二來頭頂就是一塊龐大的塌陷區,挖掘過程中肯定會有石土不斷砸落下來,這條路隱藏着更大的危險性。

但是,孟憲臣覺得,目前他們體力所剩無幾,直接向上進行開鑿是求生最近的一條路,這樣或許還有一絲求生希望。

此時已是礦難發生後的第5天,井外所有人都認爲兩兄弟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遠在赤峯的老家已經爲兄弟倆辦了喪事,兄弟倆的墳頭是緊挨着的,墳裏埋的是家人依據回憶的尺寸爲他們做的新衣裳。兄弟倆一輩子省吃儉用,從沒有量身訂做過衣服。

遠方親人的悲苦,困在井下的兄弟倆是看不到的。其實,這個時候,他們也無暇他顧了,兩個人的身體機能都已接近冰點,隨時有暈倒休克和在睡夢中死亡的可能。他們不敢同時睡,醒的時候也不敢打盹,他們拼了命地思考問題,以保持大腦的相對清醒。生死邊緣的危難之際,兄弟倆同時成了對方的精神支柱,相互依存,同生共死。

精神的力量是無窮的,同生共死的兄弟倆決定爲最後的一線生機做殊死一搏。在什麼也看不到的情況下,他們完全憑經驗和感覺,開闢了一條與地平面呈75度角的通道。兩個人分工,一個在上面開鑿,一個在下面將挖下來的煤土向後面的空間倒運。

挖着挖着,弟弟孟憲有突然感覺到:上面的沙土有一點熱。他趕緊急促地捅了幾下,可沒想到立即有幾塊大石頭落下來,險些砸到自己身上。實在太危險了,於是他稍稍避開了危險處選擇了另一個小岔口繼續行進。而這個小岔口的沙土卻沒有熱的感覺,這讓孟憲有犯難了。

孟憲有和二哥一商量,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橫豎一個死,於是,他們決定再往有石頭的那個方向打。

身體即將崩潰的孟憲有,再一次拼盡全力冒險向有熱度的地方捅去。孟憲有用撬棍只捅了三四下,一塊土落了下來,緊跟着,強烈的陽光刺痛了孟憲有的雙眼。孟憲有一閉眼,隨即暈了過去,沿着斜坡滾了下來。

下面的二哥孟憲臣扔掉工具,跪着、抱着三弟孟憲有高興地大哭起來:“三弟,我們真的活啦?真的沒死嗎?”

孟憲有微微睜開雙眼,哽咽着說:“我們又活過來了!”

也許是“天助自助之人”吧,至少在這殊死較量的132個小時裏,他們付出了作爲人的全部力量和意志,無論對於兩位主人公還是我們,這132個小時的井下絕境和搏鬥,都值得銘記和深思。現在,人已經平安了。孟憲臣、孟憲有兩兄弟目前已經出院,於赤峯老家休養。鄉親們都說他倆祖上積德,福大命大!而給人們留下更多思考的是這132個小時裏所爆發出的那驚人的生命尊嚴和生命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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