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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夢入睡,長日無醒2000字作文

斂夢入睡,長日無醒2000字作文

我曾一次次夢見過他。

斂夢入睡,長日無醒2000字

我偏執認爲,這個人,是在的。

年前,忽的落了雪。

顫抖的低音刺激了耳腔,我竟是還未思考便已轉身尋他。

“餘火”動盪視線裏模糊身影深沉地喚她名字。

我在奔跑嗎?在朝他奔跑嗎?

恨不得時間都停下才好,讓我向他奔跑,逐漸拉近那該死的距離。

沉鬱夜色矇住我的雙眼,眼中景物向兩邊撕裂。

彷彿墜入黑暗,竟是覺得,那般痛苦。

可是除了額頭留下的汗水,其他,什麼也,沒留下。

沒有。什麼都沒有。

江休啊江休。

一個兒時的夢也如此貪癡。

可是,不是的。

我還是偏執認爲,他是在的。

那只是,一個夢。

一疊書信——那是江休送我的物什。

我看不清江休。

不,他不是江休,若是他,怎不尋我?

或許是轉身回望久了,我已忘了身處哪處繁華。

我只記得江休。

我只記得餘火與江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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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江休。

“餘火。”朦朦朧朧,我聽見他念。

彷彿有什麼從心臟深處鑽了出來,蠕動叫囂,向着四肢百骸奔涌。

那是耀眼得快要腐爛的葉,那是讓人錯認爲附了金黃色澤的陽。

他是我眉目間的冰霜,融在葉紋路里,像稠密錯綜的絲,織繭作縛,縛我爲孤。

江休啊江休。

可識兒順着時光回溯他的模樣,卻宛如一入江,鏡花水月,散碎成一道永恆的屏障。

……我識得他。

他像空氣將我囚禁,他如貪癡將我隔成平陽孤舟。

眸前的氤氳凝了淚,分明未眨,卻是滑落如珠散。

斑駁景裏,梧桐樹以時光的速度枯去,敗落。九天之水傾涌而來,沒了山川海角。

他背立於水汽,遮住那僅有的一絲光線。

水浪似走蟒,咬着蓮荷相擊,擊成漫天飛花。

他向我走來,踏碎了未知多少蓮葉,向我走來。

“餘火。”

“餘火。”

世界在大水裏分崩離析,天涯海角都被侵沒。

我醒了過來。

如若不是,爲何窒息宛若腐心爛脾。

空空蕩蕩,空空蕩蕩。夢到洛陽後,我幾乎不能入睡。

他們說我病了。

“你是在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男人端了慈藹的面目,柔聲誘哄。

江休是在的,不需要任何人質疑。

於是我墮入夢境,一個終於可以見到江休的夢境。

我偏頭瞧他,他分明就在我眼前。

可待要細細琢磨他模樣,卻似有鏡花,雨中水月。

“嗯?”他彎了眼棱,笑意融暖。

溫柔從他的眼眸溢出,柔指撫上我的眉骨。

是啊,好累。

疲倦欲泣,卻相逢喜極。

他面如春風化雪,夢卻被這種柔暖融化。

再睜開眼,眼前就是男人的面。

“江休。”他有些怔愣。

他或許是我臆想而出自欺欺人的夢。

“我姓江。”男人失了血色的嘴脣微張,似魚翕動。

“餘火。我名餘火。”顫抖的聲音出賣我的心臟。

我彷彿感到我的靈魂以一種極端的方式爆炸鮮活,激動到空白的大腦閃過煙火。

男人說出這句話後,我聽不見聲音了。

興奮迅速催化成悲哀,癲狂之勢吞掉我的神智。

“他一直在尋一個女孩子,年紀和他相仿。”

“他特別喜歡寫信。”

他哽咽無聲。

顫慄。

悲哀。

瘋狂掰開我的脣齒讓我咆哮。

我回了家。

夢裏我向他奔跑,在重複裏又一次次失去他。

就一點!!快些!!快些!!

無論怎麼呼喚,他都不會回來了。

只要我錯過他,又會被悔恨抓回原點。

江休,江休。

八年級:韓小一

我未曾記得那人樣貌,卻如此清楚記得那人姓名。

江休。

江休,是在的。

“餘火!”或有誰一聲叫喚。

紛揚小雪染了眉梢,花了視線。

我凍僵的血液在這一刻被這顫抖的低音引燃,滾燙沸騰,將我所有神智都吞沒。

粗重喘息,貪婪吞吐着空氣,充斥了大腦的便只有唯一的渴望。

“好暗。”

什麼都。看不到了。

原來,原來是夢。

他的樣子呢?

一如當初的,只剩了,江休。

他們說我大概是病了。

是嗎,它是夢嗎。

江上夜已休,愁緒多留,醉邀清風遊。

我不肯承認,那只是一個夢。

朦朧之間,夢得江休。

我走走尋尋不曾停留,終於在一家古董店前駐了腳,夢裏江休似乎着一身合體的中山裝,遞給我一個木盒又好像說了什麼,而我卻只看到了他一張一合的模糊嘴角,再細的便記不清了。

眼神沒了聚焦,是誰。

他,是誰,到底是誰。

我只記得餘火。

夢醒後,我淚流滿面的,幾乎將所有都忘了。

我大概是病了,可我偏是信着。

我夢到了他。

迷離氤氳的霧散入我的夢,而他躲在霧中。

灼燒烈酒撩過喉腔,吞吐間亦是溫熱的酒氣。

眼前便只餘了爆炸的虛無,又不知怎的,神色一晃,見了南山梧桐。

“餘火。”

跌跌撞撞,驚驚慌慌。

我分明記得他。

可我識得他。我識得他。

他在我周身,他抱着我。

“江休。喚我。喚我……”

“餘火。餘火。”

如瀑的水裏,現出了他,我的江休。

頃刻,翻騰的江水面兒便生了並蒂蓮花,一簇一簇,蔓延着。

“餘火。”

釀得沉鬱又壓得熾熱的相思幾欲涌出喉腔,他的每一步子都挖出我一塊脾臟。

近了。近了。我甚至快要可以看清他的面容。

我見得他啓脣,說了什麼?他,你說了什麼?

福天之水沖走我最後一刻夢。

蓮香卻留在了肺臟。

跌跌撞撞,驚驚慌慌。

偏執與貪癡是我脊背生出的針,趁我倒下便扎入肺腑。

他們帶我來看醫生。

“不是,我不認識他。”狡黠操縱了我的口,不肯承認江休是我的臆想。

男人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對我父母道:“試試催眠吧。”

那時恰逢冬至,他陪着我漫步在飄雪的小道。

那是江休,我知道。

“江休。”我伸手觸他。

“餘火。”我分不清這是夢裏我的呼喚,還是現實裏我的呢喃。

“累了吧。”他溫言。

尋你,等你,好累。

我想要擁他。

色彩如漿,流竄四溢。

他神色異樣,是我說不出的複雜。

“是,他是江休。”我挺直脊樑,悲哀卻扼住我咽喉,窒息如瀕死溺水。

卻絕對是我長在骨子裏的前世今生。

我的呼吸與意識都被他的話語狠狠抓住。

“我有個兒子,叫江休”

“他,不在了。”

什麼都,聽不見了。

我似乎想哭,卻更想大笑。

他的話語捅入我的耳。

“他喜歡一個人雕琢木盒。可是……他……”

我卻像心臟被人猛錘一記。

驚疑。

江休。江休。

我似困獸絕望。

我逐漸能入睡,夢卻多了起來。

似乎我永遠都在那樣追趕他,只差一點。

我猙獰面目聲嘶力竭。

我在夢裏反覆向他奔跑,氧氣蝕掉我的脾臟,刻刀再殺死我的希望。

彷彿只要我有一次抓住他,我就能活過來。

我要睡了,又會,夢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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