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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釐米微藍3000字作文

一釐米微藍3000字作文

柔軟的白雲鋪滿整個天際,整個高安鎮。天空有厚厚的陰霾,霧靄蓋住了整個蒼穹,但天空還是暖暖的掛着一顆火紅的太陽,慵懶的陽光斜照進燦江高中。

一釐米微藍3000字作文

高一實驗一班。

此時掌聲此起彼伏,教室充滿點點滴滴的喜悅氣氛,連牆角的塵土也跟着鬧得沸沸揚揚的。

“我們祝賀全校第一名,江燦浩同學。”全部的目光齊刷刷的都落在這個人物身上。此時大霧漸漸散去,街上開始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熱鬧極了。

“原來,他就是江燦浩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他是誰呢!”

“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他老是那麼……”話音未落,

女孩停住了口,嚇得面目有點慘白,因爲此時江燦浩正盯着她,她退了幾步,倉皇而逃。

他靠在窗邊,繼續望着天際的那一釐米微藍,他自語道“好美!……”

第一次期會考試成績下來了,那個從來不被人知曉的名字,此時正被掛上光榮的獎牌,寫在那個排名榜上的第一個位子。一瞬間,誰都知道高一實驗班有這樣一個風雲人物,叫江燦浩。

“燦浩同學,我……”

“不知道,我不懂。”

“可是你不是滿分嗎?滿分又怎麼樣。我瞎蒙的,不行啊!”

那位女同學嚇得退了幾步,走開了。眼睛裏面掛着淚痕。

“喂,全校第一了不起啊,問個問題拽什麼啊。我早就看你不爽了……”砰。一張椅子掉到地上。

“千島同學,算了。別跟他計較了……”“是啊,無所謂了,問老師就好啦……”大家忙着勸架,同時向江燦浩投去鄙視的眼光,直到看到他肩膀上的血跡,一個個像怕被拖累的人,躲開了。

他眉毛緊促,有些疼痛,只是他還是要強的假裝沒事的樣子,粗魯的從書包裏面拿出幾張紙巾,擦了之後,扔到窗戶,隨着風飄散,像散落一地的思緒,凌亂不堪,卻怎麼也拾不起來。

一時間,整個燦江,都知道,高一的天才江燦浩是自私的人,是個高傲的人,因此,一開始的崇拜,一瞬間瓦解。每個人對他避而處之。

牆角的小花靜靜的開放,斑斕的色彩,遮住了那些灰色的磚石,那個春天,學校窗邊瀰漫着頹廢而憂傷的氣息。所有的植物都在溼潤的空氣裏面旺盛而快樂。只有江燦浩,這個燦江高中的天才,臉上浮起的,依舊是黑黑的烏雲,瀰漫整個天際。

6月,春光融融,溫暖的陽光在每個人心中依舊溫存,太陽慵懶的照在地面上,整個蒼穹又是點綴着暖暖的微藍,柔軟的白雲浮動着,一朵朵,自由的在天際翱翔,那麼美,那麼傷。

他喜歡這樣的日子,有點小陽光,卻不是那種毒辣的陽光,他也喜歡藍色,一點點微藍,一釐米就足夠溫暖他一整個胸膛。

“看到沒有,旁邊就那個走在你旁邊的那個男的,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才江燦浩,不過聽說他很孤傲的……”

他又一次狠狠的盯住那些人,“別在我面前議論我,你自己有資格嗎?你看看你自己……”

他又一次用他的言語,激走了那些議論他的人。所有的人再一次孤立他。

可是他從來不在乎,他喜歡一個人,喜歡一個人走一條小徑,喜歡一個人拿着那個陳舊的MP3走在街道上聽聽那首“翅膀”這一切,他都喜歡,他孤獨但是眼睛裏面總是充滿驕傲,他以爲,他一個人也可以好好活着,而且要用驕傲活着。

天空的依舊那麼微藍,點點黃色的陽光點綴着天空的光芒,這樣舒適,令人想久久的睡上一覺。但越是寧靜,卻越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他依舊徑直地走上4樓,高一實驗一班,那個他想逃離的卻又不得不進去的班級。坐罷,他從書包拿起書本,必修4,開始全神貫注的細看着,時不時拿起筆嫺熟的寫寫畫畫,好像一下子就能把所以的東西都能記住。那樣聰明的他,那樣頭腦在外人看來賦有天賦的他,在外人的不屑下,依舊有的高傲。此時老師只是講到必修1而已,但是他總是可以快別人一步,自己去學習那些他不喜歡的東西,只是他知道,那是他離開這裏的唯一方式。

鈴聲在人們吵吵鬧鬧的時候不經意的響了,所有的同學也都掃興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剛纔那些圍聚着討論的話題,似乎激起他們腦細胞的活性,於是鈴聲的詐響,令他們乏味。

第一節,數學課。

數學老師是師範大學畢業的教授,對於數學很是在行,他也總是出一些令人抓耳撓腮的題目,讓他們解得天花亂墜也解不出來。

說罷,他就這樣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題,然後轉過身,用爬滿皺紋的臉外帶那個總是時不時吐出口水的嘴巴咧咧的說道”這道題是我們上大學的時候我們老師發給我們做的第一道題,當時全班就我一人做出來了,”說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你們也做做看,看效果怎麼樣。”

“哇,不是吧,大學的題給我們高一的做?有沒有搞錯?……”

“是啊,老師是想炫耀他自己的才能吧?”

“……嗯啊!”

吵雜聲繼續着,“老師,等於4的5次方,對不?”

一堆腦袋齊刷刷的又一次往後看,就像一開始老師公佈第一名的時候一樣,是的。又是江燦浩。

“你,你怎麼知道的?”連老師都放大瞳孔望着他,就像尋找着什麼珍寶一樣。

“我算的。”

又是這樣簡潔而又欠揍的回答,老師也知道他的性格,就不便多問,而是自己給同學講解這樣一道題。說罷,他開始注意起那個牆角靠窗的位子,那樣一個貌不驚人的他,比起當年的自己,多了多少聰慧啊。

他開始又被所有人當天才一樣膜拜,不過,所有人依舊孤立他,遠離他。他們都覺得他是個怪胎,那麼聰明,可是爲什麼總是那麼高傲?難道就不能合夥的給別人說一道題?那樣會死嗎?或許吧,他的心沒有人能走進去,他孤單,但是驕傲,就像寒冬的臘梅,孤傲的樹立在牆角邊,卻在那麼冷傲的天氣可以存活下來。

12點,鈴聲敲響,下課。人羣,一哄而上的跑出教室門口,或許,這個封閉了多年的學校,一開始他們的到來就是被逼的吧。

他總是最後一個走的,他不喜歡和那些人一樣去擠那個本來就小的可憐的大門,他喜歡一個人走寬闊的大路,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然後從書包裏面依舊拿起那個陳舊的MP3,這是他一就以來的風格和習慣,每天回家要聽一次那首歌。然後揹着厚重的書包,徑直回家。

所有人都以爲他的聰明是天生的,殊不知,在一開始,他也只是一個被老師叫成白癡的男孩。而這一聲白癡便是改變他一生的話。

10年前,他6歲,第一次上一年級,一開始,他那麼靦腆,那麼害羞,都什麼事情都不過問,但是總喜歡一個人坐在那裏,看那些老師和家長對話,然後眨巴着眼睛,笑着,看着。

一年級第一次考試,語文50分,數學50,第一次,他看着這樣陌生的數字,他以爲,那不是區別於他和別人的界限,他以爲,一切都可以無所謂的過去。

第二次考試,他依舊那麼得到那麼慘白的分數,30,25。

往往多次了,老師也開始找他,“我說燦浩啊,你能不能聰明點啊,你這樣託我們班的分數怎麼行啊,你這樣會讓老師我領不到錢的,你也爲老師我想想啊,多努力點,或許分數就上來啦……”

老師想的只是錢,而他想的是區別。原來,我不聰明……

二年級了,他依舊是吊車尾,班裏倒數第一的總是他,這個時候老師再也忍不住了“燦浩啊,你怎麼這樣笨啊,都一年了,這成績還是那麼爛,都搞不懂你的,你要不就別讀了,少在那裏託分,影響我們班,也影響我……”

哦,原來我很笨。他心裏這樣認爲,一句笨,讓他以爲他自己真的很笨,童年的年少無知,成了他致命的弱點,他的成績從那以後更加慘淡,往往都是50多分,現在總是拿鴨蛋,他覺得,那是因爲我笨,我沒有任何資格比得上任何人,每次做試卷,他總是趴着睡覺,然後交白卷。

六年級,他依舊倒數第一,甚至於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笨蛋,笨了6年,他也承認,他笨。所以不強求。

那次,他回家的路上,看到他媽媽,我正想跑過去,看見媽媽和老師在談話,他躲開,因爲他害怕老師的眼光,害怕聽他說“笨蛋”。

老師和他媽媽交談了好一會兒,最後離開了,他跑着想去找媽媽,當他跑到媽媽的旁邊時,他發現,媽媽的臉上有些難過,她的眼睛裏面掛着淚痕。

“媽。怎麼了嗎?”

“沒有,沒事,我們回家吧。”

“額。我們回家。”

其實他怎麼會不明白,他那樣的成績,恐怕連上普通國中都有問題。

11月過去了,天開始進入冷寂的孤冬,許多花兒都頹廢了,他們也害怕寒冬臘月的季節。唯有梅花,長得那麼傲盛。那麼美。

第一次畢業模擬考出來了,全校第一“江燦浩。”這三個字響噹噹的寫在榮譽榜上。路過的時候,他擡起頭,嘴角盪漾起一個10度角的微笑。因爲,他不再是那個畏首畏尾的無用的笨蛋了。

全校性的轟動,那個從來只配在最後一位的江燦浩,居然成了第一。

“他作弊的吧!”

“是啊,估計的了,我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

“估計下一次他可能又要回到最後一位去啦,到時候看他怎麼說。”

他站在那裏,聽着那些人的閒言閒語,多希望他是個局外者,他多希望這個時候他能失聰一會,什麼也聽不進。

他上了班級,六年1班,全班同學的議論,隨着他的到來而一鬨而散。

“喂,江燦浩,你說吧,這次考試你是不是作弊的?老實說的話我會原諒你的。”

“我……我沒有,我都是自己做的。”

“少來,說,哪來的答案?誰是共犯?”

他開始沉默,他知道解釋會是多餘的。

所有的人都遠離他,他們都覺得,跟他這種作弊的人在一起,隨時隨地會有危機感存在。爲了他們的自己的自私,他們遠離。

第二次模擬,第三次,他還是第一名,這一次,沒有誰不相信,他開始蛻變了,就像毛毛蟲變成蝴蝶一樣,就像青蛙變成王子一樣,他第一次站在人上人的位子。

所有的人都相信,甚至把他當成神人來膜拜,他的成績,成了所有的人改變對他態度的工具。只是看透世間冷暖的他,卻再也回不到那個當初的十字路口,當初的徘徊,當初的無奈,都在十字路口的那一端做了總結。路的一端是看不見的遠方,路的另一方是一條大路,熙熙攘攘的人羣。他思忖着,徘徊着,最後,他決定走那一條稀少人羣的道路,一個人獨自前行。

“燦浩,我……對不起”

“對不起?嗯?”

“我……我一開始不應該懷疑你的,你的實力,其實比誰都強,”說着當初那個她低下頭,靦腆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覆。她以爲,燦浩這樣的人會慷慨的原諒她,因爲他一直是那種憨厚老實的人。

“請離我遠點,他說着,撣憚身上的灰塵,你配嗎?配得到我的原諒?……”

千採退了幾步,捋了捋頭上的頭髮,尷尬的離開。一開始是她不相信他的實力,現在他站在人上人的位置上,纔有那麼多所謂“朋友”一樣的人來靠近他,用他們的虛僞的真誠祈求他的原諒。

可是,他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他了,那個畏首畏尾的江燦浩,那個傻傻只知道別人宰割的江燦浩,就像一直飛出藍天的籠子,他發誓,他不會回去的,不會回到那個生了鏽的鐵籠,等待別人虛假的可憐。

畢業了,他不被看好的上了縣裏面的重點國中,整個高安鎮爲之驕傲。歡歡喜喜的打羅敲鼓,因爲江燦浩成了他們的驕傲,全鎮第一個考上重點學校的。他還是第一個,那個落後的鄉鎮,散落一地的黃葉,卻從來不會“化作春泥更護花”似地成爲他們的肥料。而江燦浩,他成了第一人。

整個國中,他依舊那麼出色,全國物理競賽,化學,英語,他通通包攬第一。別人都覺得他是個怪胎,因爲他孤傲的性格沒有改變,可是,他從六年級開始,腦細胞就像是蘆葦一樣,瘋狂的增長。

他並不是書呆子,他喜歡打籃球,而且籃球總是打得那麼棒,可是他不喜歡和班裏的人打,他喜歡自己一個人投投籃,練習一些計巧,他喜歡看看籃球賽,喜歡科比之類的人物。他還喜歡看看一些政治新聞,看那些關於國家和國家之間的鬥爭。因此,他明白很多,他也很聰明,很多老師都以爲他是個天才。甚至於連老師都覺得他是神人。

只是誰都不知道,正是他的聰明,帶給了不一樣的悲痛。

剛上七年級那一年,母親得了胃癌,他每天一下課就狂跑回家,他希望多點時間陪母親,他從來不知道,母親會這麼早就離開他,他以爲,他還要上大學,然後找個好工作來養活,母親,只是恰好那只是他以爲。

“浩,給我倒杯水額。”

“額,媽,你喝。”

他媽媽剛剛拿起杯子,手顫抖着,掉到地上,他想去撿,卻被母親喝住“別,你別撿,我自個來。”

說着,他攤開牀單,想自己下牀,卻雙手無力的倒在地上。

“媽。不要這樣,我會難過的,真的……讓我照顧你就好。”

他們就這樣靠在一起,哭泣了一整個下午。

白晝被一再拉長,煩瑣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每天上課,令他難受的,是空氣裏面龐大的空虛。他想着媽,他害怕她會出事。

故事總是往悲情的一面發展。

八年級那年,母親去世。該死的胃癌,使他失去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可以依靠的肩膀。

灼熱的氣流從高空墜落下來,心裏像裝了一個巨型蒸籠“轟隆隆,轟隆隆的燃燒着”,他的眼睛臃腫。

一年後,父親再娶。

後媽,這樣簡單的名稱,他那麼陌生,他也從來不叫她。即使在父親的威逼之下。

九年級第一次模擬考,他還是第一,那個穩穩當當的位子,依舊屬於他。他拿着成績回家,父親看了,很是高興。

“浩,你爲咱家揚眉吐氣啊,你媽要是……”

父親感到自己說錯話,馬上住了嘴。“吃飯吧,浩還沒吃飯吧?”

“等等,你的試卷多少?給我看看,我倒想看看第一是什麼樣的”。後媽叫喊着,明顯的妒忌着剛剛丈夫講的話。她不能容忍他還記得她。

語文110,英語115。,政治95。其他的滿分。

“喲,不是很厲害嗎?也不過如此,怎麼沒本事都給我考個滿分啊,哈哈”說着,後媽露出猥褻的笑容。

他盯着他,甚至於眼睛裏面只剩下眼白。

“看什麼看,跟你媽一樣的賤……令人不爽。”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你跟你媽一樣的賤。聽到沒有,你耳聾啊。”

他舉起手,給了那個女的一巴掌,他足夠高,185的身高,足足高了女人20釐米。

“老公,他,他打我,你看,他打我。”女人嬌氣極了。一邊撒嬌一邊留着幾滴所謂的眼淚。

“算了,他,他只是小孩子。別跟他計較啦。”

“喂,江燦名,你的工作可是我找給你的,你不給我做主試試看,到時候看倒黴的是誰。沒有我家的撐腰,你有現在的職位?”

“你……我……”他爸爸沒有說一句話,徑直走進房間。

女人此時更加高傲。她回擊了一巴掌給他,看到沒有,你們一家人沒有我能活到現在?所以,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你爸,還有你這小兔崽子都別想活。”

他無力了,第一次沒有反抗,他知道那個女人縱使讓他恨她,只是,這個家不能沒有她。

“喂,這次考試你考得不好,所以今天你要在大廳跪着,不能吃飯,敢反抗你就試試看”

他頹然的跪下。那一夜,很冰冷,窗外下着雨,地板也很潮溼,潮溼得像已故的母親。眼睛裏面總是盈着淚水。

打那以後,他的成績又突飛猛進,第一名依舊是他,只是和第二名的差距越來越大,足足100分的距離。

整個國中校園,他們都覺得江燦浩是個怪胎,甚至於他們都覺得他是事先知道試卷答案吧,不然爲什麼每一次考得這麼好?天賜的神力吧。讓這個人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的高智商。

一年後,他畢業,依舊是重點高中,也便是他所在的新學校“燦江高中”。

他回溯了自己半個人生,不免又想起他的媽媽,於是把手伸進書包裏面。拿出那個MP3,那是她媽媽在的時候給他過12歲生日送給他的。雖然有點陳舊了,只是他很珍惜。

那首“翅膀。”是曾經他和媽媽一起在沐浴着美麗的月光下聽的,他很喜歡,他媽媽也是。所以他常常在回家的時候,每天都聽這首歌。因爲他很想念。媽媽。

世界也是一直都不是荒蕪的,只是心裏擱不下太多的繁華。燦浩總是會想起在小鎮的時光,疼痛的,溫暖的時光。

7月,臨近放假,也臨近期末,整個班級瀰漫緊張的氣氛。空氣裏開始有了夏天微熱的氣息,門前河岸邊薔薇開得無比燦爛,火紅的顏色,倒映在河水裏,被撕扯得破碎,惶惶的卻遲遲不肯消失。

陽光那麼絢麗,依舊的點綴着湛藍的天空,他遙望,還是那一釐米微藍,每每這時,他總是情不自禁的讓嘴角挑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這樣安逸的日子,很久沒有過了,燦浩心裏充滿暖陽的日光,裝滿着湛藍的天際,雖然只是一釐米微藍,那已經足夠。

越是安逸,卻越令人不安。

“同學們,今天有一個好消息哦,大家要不要聽?”

“好啊,我幾百年沒聽過什麼好消息啦……”

“哈哈,好啊,只要不是關於考試都好……”

“……嗯嗯,我們要聽”

“好啦,我就直接告訴你們吧,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他是從廈門轉過來的,大家歡迎她進來吧。”在老師指令下,門口走進一個女孩,扎着馬尾,有些羞澀,她站在講臺前,有些顫抖地說道“大家好……我……我……是廈門……不是不是,我不是廈門……”

全班一陣鬨堂大笑。此時江燦浩依舊坐在那個靠窗的位置,看着天空的那一釐米微藍,彷彿世事與他無關。

女孩繼續着“我我……我。叫紀千惠,紀是紀曉嵐的紀,千是成千上萬的千,惠是實惠的惠。很高興來到燦江高中一班,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歡迎光臨啊……”話畢。掌聲響起。

“千惠,你先到燦浩旁邊坐吧。”

“嗯嗯。”她點點頭,正打算到那裏去坐。

“我不要,我只想一個人坐,不需要任何同桌。”江燦浩又是一副高傲的樣子。

“別這樣,燦浩,全班就剩你旁邊有座位,不然你讓千惠到哪裏去坐?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

“老師,算了。”千惠走進燦浩旁邊。準備把椅子搬到別的地方去。

江燦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意不去。“喂,算了,勉強讓你坐在我旁邊吧,不過,不要靠近我。”

“嗯嗯、”然後,她把椅子搬回原處。一切就這樣結束,也這樣開始。就像盛夏的荷花,開始滋長。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這個數學題怎麼解啊。我不是很懂,能告訴我嗎?”紀千惠問道。

“不能,我也不知道,我告訴過你不要跟我講話的。你耳聾啊!!”

江燦浩忿忿不平。

“嗯,那算了,還是謝謝你。”說罷,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給了江燦浩一個微笑。

他第一次擡頭看着這個同桌了半個月,卻從不正眼看的女孩子。扎着馬尾辮,前額留着中短的劉海,長長的睫毛,直挺的鼻子,算不上漂亮,可是正是這種簡單讓江燦浩覺得,紀千惠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

“你,你爲什麼看着我?”紀千惠看着他,問道。依舊是那個微笑。

“沒,看你不順眼而已。”

“哦、”

日子過了一大半,還剩一個星期,期末考。

星期一,太陽第一次那麼毒辣,照着每一個人,塵土也沸沸揚揚的在空氣裏面翻騰,盪漾。

此時紀千惠正對着一道數學題抓耳撓腮,她想了很久,卻沒有一點思路。

“喂,那個……喂,喂,聽到沒有,我叫你呢”江燦浩有些不滿的吼道。

“你說的喂是指我?我記得我不叫喂啊,我媽媽是給我起過名字的啊。難道我又多了一個名字叫“喂”?”

“紀,紀千惠”

“呵呵,半個月了,你第一次這樣叫我,謝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你無知。”

“如果我的無知能換來你的百年難得一件的微笑也不錯啊。”

說着,江燦浩發現,自己笑了,第一次這樣沒有理由的笑了,以至於自己也不知道。

“對啦,你有什麼事情嗎?爲什麼叫我?”她問道

“就,就剛剛那道題,需要我告訴你不?”他說。

“那個數學題嗎?可是你從來不讓任何人問你問題的,怎麼……”

“我可憐你而已。”

“呵呵,好啊,你先看,等等告訴我。”

“不需要了,我現在說吧,剛剛和你說話的時候略微看了一下。我們開始說吧。”

紀千惠驚訝極了,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腦細胞爲何如此活躍?一道她弄半天沒懂的題,竟讓這個男生用餘光就看明白了,她不免覺得心裏對他再次崇拜。

“喂,看這裏。”

“說過啦,我不叫喂。”

“紀千惠,你看,這裏你可以先算出關於這個三角形關於字母b的代式,然後,用底面積乘高求出b的值,接着……”

“懂了嗎?紀千惠?”

“我……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額,問吧。”

“你爲什麼怎麼聰明?”

“少來,我最討厭別人問我這個問題,我不想你成爲我討厭的人之一。”

“額,對不起,我無意的。”

最後一天,期末考前的最後一天,空氣也變得死寂,整個燦江,每個人都在奮鬥努力。

窗外的樹枝隨着夏日的深入而變得愈發的茂盛,偶爾有風吹過,便聚成了一波波綠色的海浪。午後的陽光透過縫隙落在發黃的課桌椅上,然後四下散開,在牆壁上投射出若影若現的浮光。

“喂,哦不,紀千惠,商量個事,好不?”

“額?什麼事?”

他突然靠的她很進,她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想幹什麼啊?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生……你別……”

他沒理紀千惠的話,繼續靠近,直到靠近她的左耳。

“我們,逃課吧。”

“什麼?逃課?江燦浩,你沒發燒吧。逃課會被老師……”

“不怕,你說是我強拉你走的就行,要是被記過我就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與你無關。”

“可是,你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上課也,你從來也不遲到早退什麼的,爲什麼突然。想逃課?而且,明天就要考試了……等等要是……”

“我只是因爲上課太無聊,你到底逃不逃?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不去就算了……”

說着,江燦浩正準備一個人離開。

“江燦浩,做壞事,怎麼可以忘了我。一起逃吧。”

“嗯嗯,他就知道,她會跟他一起逃的。”

他們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逃離,帶着全部同學投去的訝異的目光下他們逃學了。

同學那邊只是訝異,只是校門口的老伯就不好對付了。

“怎麼辦?那倆個老伯在也,沒有通行證是不可以在上課期間離開校園的。”

江燦浩也有些無奈,他思忖的,不過腦細胞發達的人總是能想到不一樣的藉口。

“喂,你們倆個,還沒放學,想去幹嘛?有沒有通行證?沒有的話一律不準在上課期間外出。”

“老伯,你,認識我嗎?”

“認識勒,你不是就是鼎鼎大名的江燦浩嗎?聽說你很高傲啊。不過看你也挺貌不驚人的,感覺不出你多厲害啊,哈哈……”

“額。老伯,既然你認識我就好啦,你女兒不是在我們班讀書嗎?”

“是啊,你知道啊。你認識我女兒啊??”

“額啊,我知道你女兒,你女兒叫曉浮,在我們班讀書,不過……”

“不過什麼?難道她做錯什麼事情了嗎?要是的話我晚上回家罵死她。”

“沒有啦,只是她成績不是很好,雖然她很努力……我都看在眼裏的”

“是啊,我女兒沒有你天生聰慧啊,她先天不足啊。”

“沒事,我願意幫她”

“真的嗎?”老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那個聽聞十分高傲的江燦浩,就是那個天才般的他,居然願意幫自己的女兒,天大的好事啊。

“不過,那老伯啊,我今天跟朋友有點事情要出去辦,臨時有點急事,沒有跟班主任講,您就通融一下吧。”

“行啊,你只是有點急嘛。去吧,去吧。”

傍晚,天色有點昏暗。

他們跑出校門口,氣喘吁吁的。

“江燦浩,你行啊。原來這就是高智商人的想法。”

“那是,哈哈……”

紀千惠驚訝極了,她第一次看見江燦浩這麼開心的傻笑,那樣的笑容,他從來不表露出來,爲什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不容他她多想,江燦浩開口了。

“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去哪?”

“我的祕密基地哦。是我和我媽媽的祕密基地。我帶你去看黃昏。”

“嗯嗯。”

他們搭上公車,行駛了半個鐘頭,終於到達。

那裏有點偏遠,偏僻而人煙稀少。

“喂,你看呆啦,走啊。”江燦浩晃動着紀千惠的身體,示意她繼續走進去。

黃昏下,美麗的夕陽正準備西下。他們就那樣坐在沙地上,此時,只有他們倆個人,海浪一浪拍着一浪,發出吵雜的聲音。但是像一首樂曲,那麼動聽。太陽此時像極了了一個火球,夕陽旁滿是紅暈。太陽只剩半邊臉,但是卻像一個頑皮的孩子,遲遲不肯回家。夕陽漲紅了臉,卻發出芒果色的光芒,那麼美,卻給人一種憂傷的感覺。她伸出手。用手背遮住刺眼的光芒,然後睜大眼睛看着那顆火紅的夕陽。

“很久,很久沒有來這裏看夕陽和大海了,它們是我在大自然找到最喜歡的朋友。我孤單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總是他們。”江燦浩忽而又恢復一開始的嚴肅,孤傲。

“說吧。”紀千惠說道。

“說?說什麼啊?”

“爲什麼今天要逃課。”

“不說了嗎?我不喜歡今天的課程,很無聊。”

“呵呵,你以爲我會信?你纔不是這樣的人,平時上課你從來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不然你就狠狠的盯着那個人,誰都一樣,不是麼?你上課的時候總是那麼認真,認認真真的做着筆記,從不馬虎,從來不睡大頭覺,而且,你從來不遲到,你總是最後一個走,第一個來到班級裏面,這些,纔是你江燦浩的風格,不是嗎?你怎麼會因爲課程無聊而逃課呢?你在我眼中不是這樣的人,在我面前,不要隱藏自己,告訴我吧,爲什麼?”

“呵呵,就你知道我的事。”說着,他的笑容又開始凝固住,“你知道嗎?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

“你媽媽?可是,你家裏不是有一位阿姨嗎?難道她……”

“額,她是我後媽,不過我從來不叫他,我媽媽去世那年,我上八年級,她是得胃癌死的。我媽媽在世的時候,她常常帶我來這裏,特別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帶我來這裏,她說這裏平時一半般不會有人來的,很安靜,可以細細地想很多事情。她常常帶我來看夕陽,她說她小時候她爸爸也常常帶她來這裏。所以我媽媽走後,我常常一個人來這裏,我覺得這裏就是我的傾訴地,開心的,難過的。都在這裏。”

“嗯,能問你個問題嗎?燦浩。”

“問吧,你和你後媽關係不好嗎?”

“呵,那個女人?她沒有資格當我媽,她是我爸和我媽媽的第三者,甚至我覺得是她害我媽媽得胃癌的,如果沒有她,我們一家人會好好過,媽媽她也不會不吃不喝那麼多天,也就不會得胃癌,是她,都是她,那個賤女人。”

“看來你很恨她。對麼?”千惠問道。

“我恨,我是很恨她,她因爲家裏有錢就無休止家的介入我家,到搗亂我們的家庭關係。你知道麼?八年級那年,我媽媽死後,半個月,我爸就娶了她,她老是那麼嬌氣,靠着家庭背景,不過聽說有一個孩子,但是在省外讀書。她到我們家後,瘋狂的折磨我。我。以考試作爲藉口。八年級年的期末考,我考了第一,去學校領報告書那天,她來找我。我不情願的出去,她叫我把報告書給她看,我不得不遵從。她看後我還清楚的記得她講過什麼。”

那是2年前的今天,八年級下學期,考試已經完畢了,今天是去拿報告書的日子。7月25號。每個學生都帶着緊張和不安。唯有他,帶着高傲,依舊不改。

開完了一大堆的會,終於校長步入正題,首先我公佈全校10名內的同學,請大家向他們學習。

第一名“八年級1班,江燦浩,第二名,成千島。第三名……”

他還是第一,穩穩當當的第一,沒有人能超越的,和他同班的第二名成千島,差不多查他50分的距離。

可是,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那樣慵懶倦怠的陽光下,卻總是帶來不安。

他的後媽,還是來了,多事的她,依舊瘋狂地折磨他。她站在門口,叫他出去,他無力的服從了。

她說“你這個兔崽子,才考個這麼爛分數,語文和英語爲什麼沒有滿分?其他的滿分了不起?那是因爲你幸運而已,我說過下次考試要通通滿分,你居然倆科給我沒有滿分,你還有什麼資格回家?”

那個時候老師也看不過去了,伯母,別這樣,燦浩他已經很優秀了,你看他科科都接近滿分,語文也都110了,語文這東西很難得滿分的,英語只是因爲錯了一個聽力,119。這樣的他在全校是史無前例的了,伯母你就別……”

“老師,這是我的家務事吧?請你讓我自己處理吧,老師沒理由管學生的家務事吧?”女人搶了老師的話。

“額……好吧。”老師也有點無可奈何。

“喂,今天準時給我回家,到時候再收拾你。”說罷,丟下那張寫着他優秀成績的紙,被窗外的雨低落,打溼了。他撿起,輕輕撣了撣,收起來了。

回到家,女人叫他跪下,他無可奈何,又這樣跪了一晚。窗外的雨,叩問着他冷冷的思緒,冷冷的心。

第二天,他生病了,再好的身體,這樣的折磨,也會得病。

“怎麼。裝可憐啊,想博得我同情啊,少來這套。”女人不屑極了,她以爲他是在以這樣的形式博得她的可憐。

發燒很嚴重,39度。

他知道要自己照顧自己,他無力的起牀,卻摔倒在地。

最後,是他父親揹他去附近的醫院,打了一天的點滴纔好起來。

事情都過去倆年了,只是他清楚的記得,每一個故事,那個女人帶給他的傷痛。那些傷痕,烙印在心。

“燦浩,我大概明白你的故事了,你爸爸叫江燦名嗎?”

“額。是額,你怎麼知道?”

“額。那天經過你家,聽見你後媽呵斥地叫着他,我就記住了。”

廣東省陸豐市碣石鎮玉燕中學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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