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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香魂之淚血凝脂3000字作文

黯香魂之淚血凝脂3000字作文

輕紗帳裏

黯香魂之淚血凝脂3000字

窗外,是一方靜謐的夜空。

亦是一方無邊的天際。

擡首凝望,每夜天邊的那一抹最美的星光,是哪一位深閨女子悽婉的惆悵?今夜無夢,窗外惟有點滴滴答答敲打梧桐的痕跡。

梧桐幽寂……

明眸在細雨的黑漆中黯然;指尖亦漸漸停止雨打寂紅的節奏。

鳶色垂下眼瞼,靜靜地,低頭凝視着眼前那硃紅的窗框。

若是有可能,我寧願捨棄這硃紅!

雨點淅淅瀝瀝地敲響片片瓦楞,何時才能敲到屬於我的那一片?光影東頭,空汗漫,姮娥不嫁誰留?

纖纖玉指輕輕滑過窗沿,那深深的硃紅便映染她的指尖。一縷縷淡淡的殷紅卻不似心頭那一涌涌的希冀。一切,終將消逝!

窗外,冷風靜靜地吹着。

想這風兒,是多麼幸福!來去自如,亦不必受任何事物的束縛,只消發出些聲響,便會有人能聽得它的存在。轉念一想,可我呢?

我正如秋天的楓紅,只絢爛一季;冬季悄然,終將歸依……

鳶色望了望四周,屋閣皆是亮堂堂的,然而這亮堂給人的,卻是無盡的肅穆,竟使人不敢大聲喘氣,生怕驚擾了這如天般浩瀚的寧靜。儘管此處的擺設皆是上等,然而這明豔的色彩在鳶色看來,亦不過如此。

鳶色忽然覺得自己心口極悶,便心想着出門走走。

精麗華美的瓷畫,冷豔幽雅,處處與人一種肅穆,這,是一間用以安寢的屋閣嗎?

移步,精緻的牡丹紋巧妙地雕刻於紫檀木門,將頭微微靠近,濃郁的檀香撲面而來。

望了一眼硃紅漆門,當玉指觸及朱漆的一剎那,她卻放下了。苦笑,若此門如此易開,自己亦不必久困於此了。再且,那朱窗又何嘗不是如此?美景雖勝,心不向之;指與窗相觸之霎,總有股莫名衝力相抗。算了,一切,也許早已註定。

眸子上揚,難道自己將永遠困於瓦楞之中?

不!絕不能!即使僅有一線生機,也應嘗試!定了決心,鳶色覺得自己恍若輕鬆許多。

這扇門,爲何仍打不開呢?

“小姐,別掙扎了!這門,您是打不開的。”只聽得門外從未聽得的聲音;從前,這裏總是無人問津,因而寂靜一片。鳶色慾再詢問,卻再無聲響。

這是誰?

這兒究竟是何處?

窗沿瓦楞,四角天地,這便是我今後的人生?

苦笑。

鳶色使力地掙脫,可門外似是有一把鎖似的,任憑如何費盡心思,也弄不開。

鳶色試了好幾次,卻總無可奈何。

命運,難道,便該是如此?

四下,是一片明黃,然而彷彿只有那不諳世事的燭火纔會顯得如此孤清。

清冷的燭光下,黑暗中透着淒涼的寒意。

也罷!

鳶色倒吸了一口氣,指尖離開了那窗沿的冰冷,拖着緩緩的步伐走進輕紗幔帳。

月朦朧。

紫色珠簾下,是一張高貴雅緻的雕花牙牀,粉色的簾櫳似輕紗般柔軟地罩於其上。

眼前,是一架並蒂雕花古銅鏡,明黃的鏡裏,一襲白衣束體,這潔白的淨卻與這滿眼的華極不相宜。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瑤臺玉梳輕擷起,青絲如黛雪凝脂。柳眉微漾嬌脣抿,明眸輕揚梨窩隱。一襲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精細地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柳腰,用一條紫色並鑲翡翠織錦腰帶裹束。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雙眸似水,帶着淡淡的冰冷,彷彿看透一切。

鏡中的少女,變得連鳶色自己也不熟悉了;這還是那個活潑俏皮的楚鳶色嗎?怎麼愈來愈像足不出戶,終日愁容滿面的深閨怨婦?與其說是怨婦,毋寧說是一架被不知名的主人,不知名的屋閣緊緊羈絆的傀儡。她一點兒也不喜歡眼前的自己。

明黃的燭火暖暖地照亮了整間屋閣,然而鳶色的心裏卻總是空落落的。不知事後發展,亦不知命運多舛,少女的愁思滿滿溢在了她的心裏。

手指輕輕劃過兩縷垂下的髮絲……

“公子。”忽聽得門外侍女的聲音,“您回來啦?”

公子?

哪兒來的什麼公子?

鳶色有些詫異。來到這裏,從未聽的門外有任何人的聲響,直到適才的侍女的妙音出現。有的只是無盡的悽索與惆悵。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只聽得門外一聲清脆而柔和的男子的聲音:“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鳶色慌忙起身,她似辨的這腳步聲正緩緩向她逼近……

“呀吱”一聲,嶄新卻又在她看來並不嶄新的的門被緩緩地打開了。

鳶色的心口一提,究竟是何人?掌心不覺冒出細汗,被褥也被她揉得極皺。

門外的樹葉被風戲謔着,發出陣陣飄落的聲音。

只見得硃紅的門外,衣袂飄飄,一雙白色的細錦織雲玉靴輕踏了進來,腰間似搖晃着……

淡掃蛾眉

不要!

鳶色猛地驚醒。點點細汗不停從額上淌出。

鳶色定了定神,輕壓着撲通的胸口,環顧四周,淺笑着。

她深呼了一口氣。

映入眼簾的,並非是紫色的珠簾,亦非那雙白靴,窗沿也非硃紅,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細簾,窗沿破舊的深紅;隨意打製的桌木,毫無圖案雕刻,白色的茶盞靜靜置於其上。

牀頭簡簡單單的刻有幾朵無名小花,米黃的帳子沉沉的垂在牀邊。

儘管如此,鳶色仍是慶幸,慶幸自己並未喪失自由,喪失快樂,喪失自己……

幸而,只是個夢!再也不要有這樣的夢了!再也不要身處這樣的“囹圄”!

奇怪!近日,爲何這個夢我每次都夢見?難道,有什麼預示……

鳶色撓撓頭,正不解。

“妹妹—”

遠處傳來一聲恰如黃鸝般美妙的聲音,只是略有微顫。

破舊的門如在夢境中似的被打開了。

睡眼朦朧處,紫色長裙飄飄若現。

推門而入的少女笑吟吟地走了過來,見到汗如雨下的妹妹,眸子下視,連妹妹粗陋的枕上也汗水涔涔。

眼前的女子裝束雖不精緻,但甚是淡雅,模樣也極爲清秀:一襲淺紫色繡花長裙將她的嫵媚渲染得淋漓盡致,足穿清雅透白布鞋,髻上插有幾朵白色木蘭花,給人清麗脫俗之美感。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蛾眉淡掃脣若粉黛,眉眼間透出天生的優雅。

“妹妹,你……你這是……怎麼了……”

“姐姐,我沒事。你剛纔……可嚇死我了!”鳶色輕撫胸口。

紫衣少女忙去摸了摸鳶色的額頭,“沒事啊,你是做噩夢了嗎?”

“是啊,好離奇的夢!”鳶色若有所疑地說。

“什麼夢啊?”

“嗯……說來話長,總之……是個奇怪的夢;夢境裏的一切,是那樣真實,那樣熟悉……”鳶色深嘆了一口氣。

少女無奈地撫了撫鳶色被汗水所浸的溼發。

“姐姐,你怎麼來了?”

“姐姐擔心你啊,剛纔你驚叫一聲,可把我嚇壞了。我怕你有什麼事,就急忙趕來了。”

鳶色俏皮地一笑,“姐姐,我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紫衣女子溫柔地笑笑,伸出衣袖,爲鳶色輕拭細汗。

紫衣少女緩緩走向桌前,慢慢坐了下來,輕提茶壺,“你適才可真嚇壞我了呢,生怕你有事,是母親擔心。”

“嗯,對對對,都是我的不是……你說,讓我怎麼補償鷺顏你呢?”鳶色故作深思,手指輕觸額稍,“有了!要不……把澤巖……”

鷺顏嚇得差點將口中的茶一道噴將出來,瞥一眼在一旁暗笑的妹妹,鷺顏忙起身,氣得揮舞雙拳假意要打她。鳶色順勢躲進被裏。她知道,姐姐溫柔和善,即使要打她,也不會來真的。

鷺顏無可奈何,退回桌邊;又氣又羞,清秀的面頰逐漸泛起片片紅暈。

鳶色漸漸探出頭,心想着,姐姐與澤巖表哥自小定下婚約,只奈何,表哥很小時便出門學藝,至今未回;幼時雖一同遊戲過,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如今長得怎麼樣,自己也無從知曉。若有機會見到他,一定要他兌現承諾。也不枉姐姐等他這麼多年!澤巖,鷺顏,嗯,叫着挺順的,果然是天生一對兒!

窗外的風冷冷的吹着,鳶色忽的感到一股空虛。

“哦,對了!我都忘記了。剛纔夫人在催你快點兒呢!”鷺顏輕聲說道,也許,她還未緩過神來。

“嗯?夫人找我?稀奇啊……”鳶色不解地撓了撓頭。

似看出了鳶色的懷疑,鷺顏向鳶色揮了揮手,將她的莫名的思緒從百里外拉了回來,“‘百里風’交接啊,你忘啦?!”

鳶色猛地想了起來,前幾夜夫人是找過自己,希望自己能代姐姐管理‘百里風’,明明當時只是圖個好玩兒,奇怪,自己怎麼當初稀裏糊塗就答應了呢?要知道,自己還只是初生牛犢,什麼都沒學過,腦袋裏只想着玩兒,怎麼能勝任這個職務呢?還不把‘百里風’鬧翻啦?!

鳶色停止了思索,滿臉壞笑地向眼前的姐姐撒起了嬌,“姐~~我不去可以嗎?”

“不行!這是你答應夫人的事,不可以反悔。”姐姐堅決地回答,這是鳶色第一次覺得姐姐如此果斷。

但鳶色仍緊緊握住姐姐的手撒嬌地晃來晃去。

幾回合後,鷺顏無奈地拽開鳶色的手,“妹妹,母親說過,做人不可言而無信,如今母親臥牀,我們應體諒她,不使她擔心。對嗎?”

高一:凝湮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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