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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不會說再見3000字作文

月光不會說再見3000字作文


  宋初光,我終究還是爲我們沒有開始的故事寫上了結局,親手,寫上的,再無可能。
  ——十六歲的陸曉月
  【寄語】十六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天很藍,風很輕,水很溫柔,而那年的你,也剛好出現。
  【一·新】十六歲,剛步入高一的陸曉月紮了一個馬尾辮,帶着緊張不安和激動,跨進了高中大門。剛到班,陸曉月發現大部分人已經做到了位置上,或獨自看書,或與左鄰右舍交談。所有人臉上還未褪去的,是獨屬於國中的那份青澀與稚嫩。而在嘈雜的教室裏,總有一個地方是淨土,總有一個人很安靜。只一眼,陸曉月便挪不開眼睛了。那是個很安靜的男孩,擁有一張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無痕無痘無疤的乾淨臉龐。一米八幾的高個子,修長的手指,還有一雙被牛仔褲修飾的完美的大長腿。男孩算不上多英俊,但是有魅力,有氣質。氣質也可以爲顏值加分。陸曉月挪動腳步,選了一個離男孩最遠的位置,坐下。陸曉月心想,高二分科,如果可以,高一這一年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度過,他和她,就做個陌生人好了。
  如果可以,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二·緣】
  也許,這個世界最墨菲的就是墨菲定理了。第二次學月考試完,陸曉月被班主任極其幸運的分到了男孩的前面。陸曉月轉身放書包時,瞥見了男孩的作業本。原來,他叫宋初光。
  這天下了課,宋初光抖了抖陸曉月的椅子,陸曉月轉過身挑着眉詢問。宋初光身體前傾,右手托腮,說:“陸曉月,我們以後都是一個學習小組的了,你爲什麼這麼高冷?”陸曉月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同桌阿琳點點頭說:“是啊,曉月,你看起來不像是高冷的人啊。”陸曉月笑了笑,她總不能回答說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理宋初光吧。其餘的三個人一臉期望的看着她。陸曉月癟了癟嘴說:“我哪裏高冷了?”宋初光點了點頭說:“是啊,依照你的身高,就算站在冰箱上也不能高冷。”陸曉月瞥了他一眼,宋初光聳了聳肩。下午考英語,宋初光對陸曉月說:“陸曉月,我們打個賭吧。”陸曉月說:“打什麼賭?”宋初光坐到阿琳的位置上說:“陸曉月,我們賭這次的英語成績誰高怎麼樣?”陸曉月偏着頭問:“賭注是什麼?”宋初光的眼睛在那一刻燦若星辰:“誰低誰就不吃飯,怎麼樣,有沒有勇氣賭?”陸曉月側着身,看着他說:“賭就賭,誰怕誰?”然後,在兩人的緊張中,試卷發了下來,陸曉月比宋初光高了一分。陸曉月揚了揚眉角說:“宋初光,記得你的賭注。”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一響,宋初光就像餓久了的狼,迅速的跑出教室,陸曉月在後面跺跺腳,宋初光,又把她給耍了。等到宋初光吃完晚飯回教室時,看見陸曉月坐在他的座位上。宋初光扣了扣桌面,看書的陸曉月擡起頭,四目相對。“陸曉月,你幹嘛坐在我的位子上?”陸曉月轉過頭繼續看書:“我不叫陸曉月,我叫宋初光。”宋初光輕輕一笑:“那好,宋初光同學,有何貴幹?”陸曉月悶悶的說:“其實也沒什麼,自以爲是,目中無人,驕傲蠻橫,猥瑣不堪的宋初光同學違背承諾,違反賭約。”宋初光無奈的笑了笑,大長腿一邁,坐在桌沿上:“陸曉月,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陸曉月轉頭看着他:“是啊,怎麼,有意見?”宋初光突然就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陸曉月,我沒有違反賭約。”陸曉月挑眉看着他:“你不是去食堂了嗎?就你那速度,學校不會愁有人拿不到市青賽男子短跑第一名了。”倒是宋初光,嘴角的笑容未停過:“陸曉月,我記得,我說誰低誰就不吃飯是嗎?”陸曉月點點頭。宋初光雙肩一聳:“可我沒吃飯,我吃的是面。”陸曉月聞言抿脣一笑:“是嗎,那你需不需要麪條鮮?”宋初光拖着腮搖搖頭:“不要,味道本來就很濃了。”陸曉月看着宋初光,忽然起身,推開宋初光,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騙子。”
  【三·初】
  陸曉月趴在桌子上睡覺,對於朝六晚十二的高中生來說,課間這被剝削的幾分鐘尤爲可貴。睡得正熟,椅子突然被人猛然一抽,陸曉月按按撲棱撲棱挑個不停的心臟,轉過身,惡狠狠的說:“宋初光,你究竟想幹什麼?”宋初光撇了撇嘴說:“下節課是數學課,提前讓你醒醒神。怎麼樣,是不是一下子就清醒了,要不要感謝我啊!”陸曉月瞟了一眼,眼中慢慢模糊,與記憶裏的那個影子漸漸重合。陸曉月抑制住想哭的衝動。宋初光揮了揮手,說:“喂,搞什麼,這樣都能發呆?”陸曉月輕輕地吸了吸鼻子說:“誰發呆了,我只是在想,怎麼‘感謝’你。”陸曉月特意把“感謝”二字說的咬牙切齒宋初光突然就笑了,陸曉月望着笑的花枝亂顫的某人,臉頰一熱,大腦一片空白,似有禮花在綻放。宋初光看見直愣愣盯着他看的陸曉月忽然就嚴肅起來了:“陸曉月。”被喊了名字的陸曉月心陡然停了一拍,擡起頭:“幹,幹嘛?”宋初光冷着臉說:“你可千萬不要喜歡上我。”陸曉月眨了眨眼睛切了一聲說:“神經病。”然後,轉身,奔赴氫氧化鈉的世界裏,可她,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
  直到很久以後,陸曉月才明白宋初光話中的深意。他就是一個浪子,是漂泊的船,不會有停靠的岸。
  高中珍貴的一節體育課,陸曉月挽着阿琳繞着跑道走。阿琳的眼神從未離開過籃球場上的某人,陸曉月知道,阿琳是在看她的男友,籃球隊的前鋒。好巧不巧,陸曉月一眼望見的,是控球后衛的宋初光。校服在他的身上穿出了制服的誘惑,鮮明的鎖骨,投籃時偶爾露出的腹肌都讓女生爲之一震。陸曉月忽然放開了阿琳,告訴阿琳她去買水。陸曉月滿懷心事的離開。陸曉月拿着一瓶農夫山泉,坐在小賣部旁邊的長椅上,梔子花的清香驅走了悶暑。陸曉月擰開瓶蓋,咕咚的喝了一口,擦嘴時觸及一片溼潤,自己,竟然流淚了。她知道,她之所以剛開始對宋初光避之不及,因爲他像極了他,那個陸曉月永生都不會忘記的人。可是,他,終究不是他,他連他的影子都算不上。
  “我想,你現在需要這個。”修長的手遞來一張紙巾,陸曉月低着頭說謝謝。宋初光坐在陸曉月旁邊,自然的翹了二郎腿。“陸曉月,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學林妹妹,一哭二鬧三上吊?”陸曉月抹了抹眼淚,吼了回去:“你瞎啊,本宮正值芳華,乃一名美少女是也。”宋初光的視線瞥向胸前:“嘖嘖,就你那胸前二兩肉,誰信?”陸曉月兩頰通紅:“宋初光,你無恥。”起身,跑開。宋初光卻低聲笑了笑。
  兩週後,是學校一年一度的足球比賽。陸曉月所在的班級是重點班,說白了,就是一羣書呆子,而陸曉月她們班首輪對上的,是一個被體訓生包攬了的班。剛開始,體育委員小默說棄權,因爲人湊不齊,後來老班說,咱們輸球不輸骨氣。於是,籃球隊員全都上場了,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陸曉月拉上阿琳去小賣部買水,因爲班上後勤組忘記準備水了。中場休息的時候,陸曉月一人一瓶的分發了,也許,真的是緣分,老班說一人管一位球員的水,而到陸曉月時,恰好接過的是宋初光的水。宋初光遞過來時,陸曉月愣住了,恰逢裁判吹哨,宋初光一下子將水塞在了陸曉月的懷裏。下半場,一個球從宋初光的側臉飛過,砸飛了他的眼鏡,宋初光並沒有慌,大腦快速運轉,根據物理學知識和常識,確定了眼鏡掉落的範圍,一個彎腰,就這一個動作,引來陸曉月旁邊女生的尖叫。宋初光若無其事的撿起眼鏡,戴上。
  等到裁判的終止哨吹響,一切都結束了。11:2,雖敗猶榮,而那兩顆球,卻都是宋初光一個人進的。人散了,陸曉月看見站在場中間的宋初光,什麼也沒想,第一個衝了出去,直直的奔向宋初光。站在宋初光面前,陸曉月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遞出水:“給!”宋初光挑了挑眉,擰開瓶蓋,喝了三分之一。兩人並肩往回走,回到教室,宋初光累癱了坐在座位上,汗沾溼了額頭。宋初光忽然擡起頭說:“陸曉月,你餓不餓?”陸曉月本想說不餓,可是看到宋初光滿頭大汗的樣子,抿抿嘴說:“我餓了。”宋初光遞來飯卡說:“幫我買點麪包。”陸曉月沉默的接下飯卡,轉身,跑向小賣部。陸曉月拿了一袋切片面包,想了想,還是拿了一瓶酸奶。陸曉月本想用自己的飯卡,但是,她想,宋初光那麼驕傲的人,一定會不開心用她的錢買他的晚餐。陸曉月看着飯卡上的照片,這是一個學期前照的。照片上的人依舊是那麼高冷,卻帶着青澀。陸曉月摩挲着飯卡,或許,如果能夠一直爲他買飯,未嘗不是一種快樂。“給。”陸曉月把晚餐遞給了宋初光,宋初光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陸曉月,問:“陸曉月,你不餓嗎?”“啊?”愣了一會兒的陸曉月接着說,“哦,剛剛在小賣部喝了一包牛奶,你知道的,我在減肥。”宋初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陸曉月擡起頭,大大方方的任其打量。只是,耳垂的微紅出賣了她。“陸曉月,你耳朵怎麼這麼紅?”陸曉月送給他一個白眼說:“被異性那麼盯着,誰都會耳紅的,好嗎?大哥,這是常識。”而這次,宋初光的耳朵紅了。
  因爲科技節比賽中有一項微電影製作賽,陸曉月得班委信任,成了這次微電影的總負責人,而電影名取自郭敬明的“我從單薄的青春打馬而過”,自然而然卻也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打馬劇組。陸曉月對後桌的人說:“宋初光,你去當男主好不好?”宋初光搖搖頭。陸曉月抽掉宋初光正在看的書:“宋初光,咱們哥倆好的什麼似的,這麼個小忙,你不會不幫吧?”宋初光擡起頭,看着陸曉月說:“陸曉月,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因爲拍電影要上鏡。”聞言,陸曉月鬆了一口氣:“如果你是擔心這個,就沒必要了。畢竟你還是有點顏值的,要對自己有信心嘛。”宋初光突然微微一笑說:“我是怕,拍了電影以後,我就火了。”陸曉月只是將抽出的書狠狠地砸向宋初光:“姓宋的,你丫的一個自戀狂。”好在憑着導演江姐和他的交情,宋初光最終還是答應了參演。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陸曉月揉了揉飢腸轆轆的肚子,轉過身:“喂,宋初光,你有沒有零食啊?”宋初光瞥了陸曉月一眼,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好麗友派。宋初光撕開了包裝袋:“陸曉月,你是不是特別餓?”陸曉月點點頭,然後,宋初光看着陸曉月笑了笑說:“那你就看着我吃吧。”然後的然後,陸曉月就看見宋初光當着她的面把好麗友吃掉了。要說氣憤當真沒有,陸曉月只覺得心裏有了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癢癢的,酥酥的。
  【四·別】
  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月,老班突然要求換座位,首當其衝的,就是陸曉月和宋初光。他們,成了教室最遠的距離。可是,讓陸曉月欣慰的是,她和宋初光的感情未曾因爲距離而冷淡,甚至越來越好。在一堆數不清的試卷和真題裏度過的時光真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快要大學聯考的日子。因爲大學聯考要佔用教室,所以要佈置考室,老班說男生和女生搭檔,男生搬桌子,女生搬椅子。陸曉月的桌椅是完好的,所以她安安心心的坐在座位上玩手機,宋初光從後面敲了一下陸曉月的頭。陸曉月揉揉被敲痛的頭,微仰着頭:“宋初光,你這是幹什麼?”宋初光聳了聳肩說:“喂,陸曉月,你沒聽到老班的話嗎?趕快點,你搬椅子,我搬桌子。”跟在宋初光的身後,陸曉月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絲的甜蜜。佈置好了考室,回到教室,收拾好了書包,又剛好和宋初光遇見。其實不是剛好,陸曉月收拾書包時注意着宋初光的進度,所以,當宋初光收拾好了時,陸曉月邊走邊慌張的拉上了拉鍊。兩個人站在教室後門口,沉默着,無話可說。陸曉月覺得能夠和宋初光呆在一起,儼然是一種幸運,但是,她害怕宋初光知道自己的心意,於是左瞧瞧,右瞅瞅,僞裝成爲一副我在等人的樣子。宋初光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陸曉月:“你在等人嗎?”“啊?哦,是的,在等一位朋友。”陸曉月慌慌張張的回答。宋初光點點頭:“你能幫我拿一下衣服嗎,我去下洗手間。”陸曉月點點頭。看着宋初光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着自己手裏拿着的屬於宋初光的校服外套和他的一口袋的書,陸曉月竟然覺得內心是一陣充實。看着去而復返的宋初光,陸曉月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就像是宋初光的妻子,等着丈夫回家。“陸曉月,你真是不知廉恥啊。”陸曉月默默地搖了搖頭。宋初光接過東西后說:“陸曉月,你剛剛說什麼?”“啊?沒什麼,就是說你爲什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宋初光翻了一個白眼:“你是豬嗎?我當然只是去洗了一個手。”然後,陸曉月和宋初光肩並着肩的離開了。等到到了一樓,宋初光突然問:“陸曉月,你朋友怎麼辦?”陸曉月學着宋初光的樣子聳了聳肩:“涼拌唄。”宋初光挑了挑眉。陸曉月搖搖頭說:“好了,剛剛發短信有事先走了。”“哦~”宋初光拖長了尾音。陸曉月堅定的點點頭。
  路再長,也有盡頭。兩人在宿舍門口分別。宋初光忽然問:“陸曉月,你選文還是選理?”陸曉月瞪了他一眼:“這不廢話嘛。本宮理科已廢,只能讀文科。”宋初光點點頭,轉身離去。陸曉月火燒屁股的往寢室奔去,放下書包,直接去洗漱臺,拼命的用水澆自己的臉:“陸曉月,你真的是瘋了,爲了一個男人,撒謊不打草稿,關鍵是還這麼理直氣壯。真的是瘋了。”
  與其有時候說是命運拋棄了我們,還不如說,是我們,脫離了命運。
  交了選科志願表後,陸曉月突然染上了悲哀。還有七天,她和他就要說再見。熟悉的馬林巴琴聲響起。“喂?”“你是陸曉月嗎?”手機的另一邊是一個陌生的女聲。“恩,是的,我是陸曉月。”“你好,我是宋初光的媽媽。”
  按照約定,陸曉月坐在咖啡店等着宋初光的媽媽。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人挎着香奈兒的最新款走了進來。女人摘下墨鏡,擱置一旁:“曉月啊,你不用緊張,先點餐吧。”陸曉月點點頭。服務員走上來,宋阿姨點了一份七成熟的西冷牛排,陸曉月點了一份七成熟的法式紅酒牛排。“曉月,阿姨叫你來也沒有別的什麼事,就是想讓你勸勸初光。”陸曉月放下刀叉,看着宋阿姨說:“勸他什麼?”“曉月,初光選的是文科。”陸曉月渾渾噩噩的回了家,她拿出手機撥給了宋初光:“宋初光,你爲什麼要選文科?”宋初光愣了一下,然後說:“陸曉月,我不選文科,難道你選理科啊。”陸曉月想也沒想就說:“怎麼可能,我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前途。”陸曉月就聽見了宋初光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第二天,陸曉月的手機壞了,而她,弄丟了宋初光的號碼。她沒有那個勇氣去問宋初光要。說是冷戰,陸曉月並不覺得,至少,有時候,宋初光還是會和她說話。同桌阿琳笑着說:“陸曉月,你是不是喜歡宋初光啊。”陸曉月忽然呆滯,看着阿琳。阿琳笑着說:“要不要我去告訴他。”“別,別告訴他。”陸曉月沒有底氣的說。“爲什麼?”阿琳偏着頭問。陸曉月望向宋初光的方向笑了笑說:“我不想影響他考試,這次考試影響分班。”阿琳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宋初光,我陸曉月怎麼敢影響你的未來
  【五·悟】
  期末考試結束,陸曉月成了倒數第三,而宋初光,仍舊是全班第二。知道成績的那一刻,陸曉月嘆了口氣,還好,宋初光的成績沒有下滑的厲害,她對於自己的成績,卻是不聞不問。放暑假,陸曉月剛剛登上半個月未登的QQ,發現手機快要被刷屏了,而她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宋初光的消息。那是宋初光趁她發作業照的一張照片,宋初光問她,漂不漂亮。陸曉月回答你說呢。誰知道,宋初光的反應竟然如此大,他說,我說的是你,你以爲……陸曉月看見這一句害怕尷尬,說,你相機是不是自帶美顏?宋初光說是。我就說嘛,不過我以爲什麼?陸曉月問。沒什麼,宋初光打來這三個字。陸曉月想回什麼,卻發現,一片無力。陸曉月離開了這座城市去鄉下修身養性。班長髮來消息告訴她,明天是聚會,問她來不來。陸曉月本想問宋初光來不來,可是害怕自己的心意被別人知曉。陸曉月問班長要來一份要去的人的名單,終於找到了宋初光那三個字。陸曉月告訴班長,這次聚會,她會去。只能趕早班車,陸曉月又害怕趕不上,訂鬧鐘又害怕把舅舅舅媽吵醒,畢竟他們二人要上班,無奈之下,陸曉月熬了整整一個通宵,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洗漱乾淨,帶着昏昏欲睡的腦袋去了汽車站。一覺未睡醒,卻又一覺睡到下車。陸曉月帶着歡喜和激動到了吃午飯的地點,掃了一圈,卻發現,沒有,宋初光那張熟悉的臉,沒有出現。失望難過,像一張巨網,緊緊的裹緊了她,讓她不能呼吸。強顏歡笑後,陸曉月逃離了這裏。那天晚上,陸曉月哭的不能自已。那天晚上,臨近一點,她想通了,卻也累了。她想起以前自己最喜歡的一句話。
  累了就放棄,不累就繼續。
  於是她打開消息框,她說,宋初光,既然你不想爲我們寫下結局,那麼,就由我親手寫上一個結局。
  宋初光,有些話,憋了很久,再不說,就沒機會了。的確,我喜歡你,到現在依舊喜歡你。喜歡和你鬥嘴,喜歡在你踢完球后給你遞水,喜歡爲你做很多很多事情。每一件,你都不知道。足球賽,後勤組忘記準備水,看見你滿頭大汗我拉上了阿琳去買水,其實,是怕你休息時沒水喝。知道你們的衣服都在鑫哥那,於是我問鑫哥他吃不吃飯,果不其然,他說要,我便自告奮勇的幫他拿,其實,我最想,拿的是你的外套。很有心計吧,我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好陌生。你累的不想下去吃飯,讓我幫你帶,可你知道嗎,我也累的不想下去。我向來不會拒絕別人不太過分的要求,更何況,還是你。幫你買麪包,卻怕你發現我的心思,又佯裝給自己買了一袋奶。還記得佈置考室那天嗎,你讓我幫你,我很開心,能夠有機會離你那麼近。我很羨慕江姐,她敢做我不敢的。她敢問你有沒有膽量陪她去操場散心,誰都知道,她是想向你告白,可惜,宋初光,我陸曉月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你知道每次和你在QQ上聊天我有多忐忑嗎,我怕會讓你感到無聊或厭倦,我真的,不像我了。還記得我的名字在學校滾屏上滾了一週嗎,我只是努力的,讓自己的名字更多可能的出現在你的視野裏。還記得佈置完考室我們一起出門嗎,哪有那麼巧,不過是餘光看你的速度,看你走向後門,我急急忙忙的邊走邊拉書包的拉鍊,我們就那麼站在門口沉默,你突然問我等人,我說是,哪有什麼人可等,不過是想和你待在一起。你不會明白你讓我幫你拿東西時一瞬間的感動和心動。可是,當我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時,你看着我不說話,我怕你看出我的意思,馬上就說膚白貌美大長腿,你說是,可惜我,一項也不屬於。我試着放下你,可對我來說太困難。期末考試前三天,我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我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刻了一個“楓”,都說我傻,都問我值不值得,我沒說話,只是往傷口上噴上了花露水,一瞬間,痛徹心扉。我對她們說,這樣,就不會在複習課上睡覺了。我只是害怕,會有那麼一天,連你也忘記。他們問我究竟喜歡你什麼。是啊,我究竟喜歡你什麼呢?你信不信,是緣分。
  剛開學,看見你,我就下定決心要遠離你,因爲看見你,我就會想起那個被我辜負的男生。我最不想面對的就是你,本想高一隻有一年,我不想與你有任何的瓜葛,做個陌生人多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班主任竟然將我調成了你的前桌,然後事態一發不可收拾。起初我本想找老班換座位,可是我怕你會沒面子,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哪怕是陌生人。可是,還是沒法阻止你對我的吸引。我永遠跑在你的身後,有些倦了。
  宋初光,我很鄭重的告訴你,我,陸曉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我變得不再是自己,我也很嚴肅的告訴你,一直執着會變成執念,而我,不願意執念,就這樣吧。我賤夠了,不打擾你了,永遠都不會。宋初光,還記得那條說說嗎?其實是送給你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只是最令我心動的風景,卻終究不是屬於我的騎士。宋初光,再見,再也不見。寫到這,陸曉月看了看時間,一點半,於是,又寫了結局,有始有終,莫過於此。最後說一句,真的是最後。
  晚安。
  發過去,陸曉月在手機的這頭,哭的不能自已。
  第二天,果然看見宋初光的回覆,卻讓陸曉月心痛的無法呼吸。
  宋初光說,陸曉月,你說你喜歡我幹什麼,我有什麼好的。
  陸曉月沒有回覆,原來,在他的眼裏,連自己的喜歡,也只是一場笑話。
  【六·結】
  雖然是分了班,卻不是換了學校,自然避無可避的,兩人還是會碰到。好幾次,陸曉月看見宋初光的欲言又止,只是讓自己離開的更快,她怕,再多看一眼,她的決心會被動搖。就這樣,結束吧,她真的是累了。她已經有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如今,只想好好的學習。她要做一個全新的陸曉月。她說,從現在起,她就是她,是不屬於任何人的她,是沒有權利去喜歡任何一個人的她,是永遠只屬於自己的她,她,要爲自己而活。
  【七·傷】
  宋初光,你一直都說我很堅強,也很絕情,在校園裏看見你,猶如看見陌生人一樣,可是,宋初光,你告訴我,難道還要我恬不知恥的上去拍拍你的肩,若無其事的說:“嗨,好兄弟,好久不見。”這樣對我,是最大的嘲諷。我從不甘心只是做你的兄弟,卻又不狠心向你表白心意,讓自己痛苦了很久。宋初光,如果我十六歲那年,從未遇見過你,該多好。
  閨蜜打來十幾通電話,一個未接。我最終還是不忍她擔心,編輯了一條短信。
  小琬,不知道爲什麼你會發那樣的說說,但是請你記住,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你了,你要記得,你還有我。或許我經常處於失聯的狀態中,哦,不對,不是或許是一定。那也請你不要難過,以爲我不理你了,可能,我只想一個人靜靜。我們吵過鬧過,也因爲彼此而哭過。別人以爲我活的有多光鮮亮麗,可你卻知道我那顆敏感脆弱的心。我一直都在等待那個將我救贖的人,以爲自己遇見了,卻終究還是過客。我覺得自己很堅強,其實你我都知道那是我的僞裝。如果我真的幸運,又怎麼會強迫自己成爲一個男生?你答應我不醉不歸,可我不敢將你帶入這歧途。我不再是我,是陌生的我,不再是你引以爲傲的閨蜜曉月,我只是一個曝光自己傷口的孩子,只能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療傷。與你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對我來說是種解脫。每次見你們,見其他人,我都得迫使自己用笑臉迎接你們,我不能把悲傷傳染給你們,那樣的我,卑劣的自己都不能接受。我抽菸,酗酒,髒話滿篇,謊話連天,成績下滑,入口全班第三齣口倒數第三,被班主任狠批,也恬不知恥的恣意妄爲。幾年後的我會活成什麼樣子,也許只會比現在更糟了。小琬,怎麼辦,我堅持不下去了,也不想要堅強了。
  小琬編輯了一條讓我痛哭流涕的短息。
  曉月,你好好的,我們大家就好好的。你那麼好,只是別人不知道,他們都是傻逼,是智障,別理他們,他們都沒看到你笑的最燦爛的時候多可愛,多純淨。他們都不懂你認真起來多迷人,他們都不知道你文筆的意義,我陪你,加油啊,曉月,儘管我又要說堅強,可我多希望你能枕着我給你個依靠。我們可能都一樣,只是換了個角度思考,你說想要怎麼解脫?旅遊嗎?費上家當陪你好不好,別說那樣的話了,我好傷心啊,我更希望看見再笑的你,真的很好看啊,一口牙齒很好看經常露出來啊。加油,曉月,我在,別做傻事,想到我在,會爲你擔心傷心,我知道你不忍心,你一直都是那麼善良。所以要加油,要記得,我一直都在。
  恰巧這時,好朋友文子也發來了短信。
  你還知道嗎,你原來是那麼的自信,美好,爲了宋初光你改變自己,或許你們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但是一個轉身讓你遇見了他,你相信是幸運可是你也明白這不過是個錯誤的遇見,既然你已經愛過,痛過了就沒有什麼好後悔,好難過的了,他只是一場無果的美好,可是你還有接下來的路要去走去經歷去綻放。
  是啊,我還那麼年輕,這只是一場煙花,是綻放剎那的芳華,我的未來,還那麼長。
  宋初光,謝謝你。從我的十六歲裏,綻放剎那又咫尺天涯。願你安好,即使和我全然無關。
  陸曉月
  寫於2016年8月4日

月光不會說再見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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