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漆黑的,是寧靜的,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不久之前,那個夜,普通的夜,讓我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麼是樸實,什麼是憨厚。
夜深了,已經是九點多了,奶奶去對面買核桃仁,做核桃酥給我吃。
那家人剛做完生意回來,見奶奶來了,女主人便熱情地迎了上來“阿姐,你要什麼?”那聲音雄厚,響亮。不知爲什麼,這之間竟然沒有令我覺得討厭的東西——虛僞。
女主人在和奶奶一番交談後,得知奶奶要買核桃仁,便從家中拿出了幾個核桃給奶奶嚐嚐,驗驗貨,她還不時地誇耀一番自家的核桃,順手也剝了幾個給我“給,丫頭,嚐嚐,這個好吃!”她的聲音很響,卻並不刺耳,反而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什麼,我說不上來。
因爲沒有現成的核桃仁,她們商量後決定立刻剝,女主人去叫了個幫手,奶奶也決定留下幫忙,我自然也留下了。
進了屋,我端詳了一番她的房子,裏面停了一輛裝滿貨的三輪電動車,牆上沒有漆,東一塊丁一塊的粉脫落了,給人一種很破舊的感覺,樓梯還是老式的,也有了缺角,我還差點踩了個空。
到了樓上,她給我們搬來椅子,然後拿來了籃子,其間她還不忘指了指那張最高、坐起來最舒服的椅子對我說:“丫頭,你看着就好。”她的聲音依舊雄亮。
夜更深了,核桃殼破碎的聲音響起,與窗外的蟬鳴奏出了一曲搖籃曲,我突然想起了《社戲》裏的六一公公,樸實、善良、憨厚,這些人物品質不正好可以放在這個女主人身上嗎?
剝完核桃回家了,這漆黑的夜裏,我的懷裏又多了兩個“閃着光”的芒果,女主人雄亮的聲音若有似無地在我耳邊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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